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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離別(1 / 1)

亦風轉身走下樓,靜靜的靠在沙發上,青澀的麵龐滿是疲憊不堪。想起剛剛見到的一幕,他憂慮甚重,他知道那種情況……通常……表示著……那個人,他的姐姐最討厭的那個人……來了。

思慮再三,起身走到琉月的房門前,敲了敲。琉月迷迷糊糊的揉眼睛,“怎麼了?”

他下巴繃緊,憂愁的對她說“我想我們今晚不要睡了?”

琉月愣了愣,“好。”琉離一直都知道,在所有人都以為她不知道的時候知道她有病,是一種讓人害怕的病。她靜靜的躺在地上,她討厭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正如她討厭那個人一般,讓人厭惡。

她僵直身體,五指成爪緊緊抓住身下地毯……——

柏輕言躺在草地上,望著藍色的天空,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幹淨最純潔的顏色,一如那個人一般。

他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也不去想這個決定會帶給他怎樣的結果。他想,媽媽說的很對,至少他願意相信那是對的。他想,現在也容不得他來後悔了……那個人,正微笑著向他款款而來。

自從接到他的電話後,這一路從家走到這裏,琉離想了很多。想到最近他的反常,敏感的覺得他要說的事會讓她崩潰。

……

他看著她瞬間冷卻的笑容,心本能的一抽,他想不通想不懂,為什麼會是這樣。他想過她會瘋狂,會崩潰,會怨恨,會……但卻獨獨沒想過她會是這樣的平靜,平靜中帶著淩厲,淩厲中帶著陰狠。這樣的她,讓他心慌。

伸出手,他想要抓住她,想要抱著她,對她說阿離,你不要這樣,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他想說阿離啊,我不想做匹諾曹,我不要長長的鼻子。

他想說阿離啊,我快要瘋了,它壓抑的我快要瘋了。

他想說阿離啊,我無意傷害你,可還是傷害了你。

他想說阿離啊,我不想騙你……不想騙你……

他想說……他想要對她說很多……很多……

她靜靜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發現什麼,他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想那是她的輕言啊,她的輕言啊,那是給了她溫暖的人啊,那是把她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人啊,那是她曾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那是……

可是……可是……

你為什麼不繼續欺騙我?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你為什麼要接受她的要求?

你為什麼在我於黑暗中掙紮的時候告訴我?

你為什麼在我掙紮的最激烈的時候告訴我?

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覺得這一刻她好像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無盡的為什麼……

她開始後退,一步一步地後退。逃,這一刻她的腦海中隻剩這一個字。

轉身的那一刻,她笑了,無望的笑,空洞的笑,充滿悲傷充滿怨恨……

隨後,那個人,也笑了,囂張的笑,張揚的笑,那是勝利者的姿態,張揚而傲慢……

她對她說我早就說過,我們之間隻能存在一個,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她逃了,逃了人,封了心。她什麼也聽不見了,她失去了知覺。

她再也看不見他張揚的笑臉,那是讓她安心的笑臉啊。

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柔體貼,那是讓她安心的溫柔啊。

她再也聞不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讓她安心的味道啊。

她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那是讓她安心的聲音。那是每每午夜夢回她驚慌失措時給她力量的聲音,她聽不見在她轉身那一刹那他驚慌失措的聲音……

他大喊,阿離。

一遍又一遍,阿離阿離阿離……我的阿離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不知道,他的阿離永遠的消失了,在他開口坦白的那一刻,他的阿離沒有了,站在他麵前的是白琉離,真真正正的白琉離,白家琉璃。

他一遍一遍的呢喃,阿離阿離阿離阿離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