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的時候,惠然並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他澀澀一笑“我找到了,在那家魚店。”
花花見到阿離的時候,她覺得她對執著的理解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執著,就是當你感覺再多一秒都撐不下去的時候,用你的理想反複的敲打大腦與心髒一百次或者更多,然後,咬牙撐過哪一秒。是的,有了執著的信念,醜小鵝也會變成白天鵝
瞧瞧,多麼執著的信念啊,即使忘記我忘記你忘記了所有你還記得與他曾在一起的點滴。
即使你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記得。
花花走到惠然的身邊,澎湃已經先到了。
惠然望著阿離,淡淡的說“她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出去給她買東西。我走的時候她安靜的坐在家裏,我對她說阿離要乖乖的等我回來,不許亂跑知道嗎?我回來,就不見她了。我找了很多地方……”
他頓了頓,譏笑道“你知道嗎?她不是從大門離開的,她是翻牆,翻的是柏輕言帶她翻的地方。我當時站在那麵牆下,我就在想,他柏輕言何德何能啊,即使阿離忘了所有包括她自己,卻還是能憑著感覺記得他。”
他說“這裏……應該是他們共同的記憶吧。”
花花想笑,她覺得她這輩子最佩服的人要數柏輕言了。
她怒急,衝上去,拉起蹲在玻璃缸邊的人就往回走。
阿離掙紮著哭泣“壞……壞人……不要……不……走。”
阿離睜著迷茫的大眼有了短暫的焦距,她望向惠然,噙著淚水可憐巴巴的。
惠然紅著眼眶繃緊下巴偏過頭去不看她,他想,阿離啊,我不看你是不是就能狠下心不管你。阿離啊,你為什麼不把他也一起忘了。
但是,他還是狠不下心,他想如果說這世上他對誰最聽話,那一定非阿離莫屬。瞧,你隻是一個眼神,我就忍不住要關心你。
他走上前去,掰開兩人交握的雙手,花花回頭,惡狠狠的瞪著他“惠然,你他媽的幹什麼?”
他溫柔的揉著阿離被勒紅的手腕,“你弄疼她了。”
花花跳腳“你他媽的裝什麼老好人。滾開,我要帶她回去!”
他無視她氣急敗壞的怒罵,溫柔的牽著阿離走到她剛剛蹲著的地方。
他凝視魚缸裏各色的魚,輕聲對她說“阿離喜歡魚嗎?”
阿離歪著頭努力的想“不……不……”
他輕輕的笑,“那我給阿離講個故事好不好,說完我們就回家?”
他無視她氣急敗壞的怒罵,溫柔的牽著阿離走到她剛剛蹲著的地方。
他凝視魚缸裏各色的魚,輕聲對她說“阿離喜歡魚嗎?”
阿離歪著頭努力的想“不……不……”
他輕輕的笑,“那我給阿離講個故事好不好,說完我們就回家?”
他說“小銀是一條魚,他像所有魚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水中。小銀之所以叫小銀,是因為他全身長滿銀光閃爍的魚鱗。當然,許多魚也具備同樣的特征,也可以叫同樣的名字。然而他們不像小銀懂得思考。小銀喜歡向頭頂張望,水麵對他而言,如同天空,小銀知道水之外是另一個世界,即使魚不是什麼聰明的生物,無法上岸的覺悟還是世世代代都有的。”
“小白是小銀的鄰居,愛好是在靠近水麵的石頭上曬太陽,並且每每擺出死魚才會有的姿態,將雪白的肚皮暴露給大眾,因而得名。”
“小銀問小白:嚇我一跳,你在幹什麼?
小白哭著說:我剛剛死裏逃生!你看看我的嘴……
小銀說:鎮定點!我看不見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水裏……嗯,這話真土。你嘴怎麼了?
小白說:我剛才被人類釣了上去!要不是我死命掙紮更付出了撕破嘴唇的代價,下場絕對會被吃掉!
小銀大感興趣:水上世界!好玩嗎?
小白罵了句髒話,然後氣鼓鼓地遊走了。”
她歪著頭認真的聽著他的故事。花花捂著嘴巴紅著眼眶看她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抱著澎湃哭泣。
澎湃擁著她,眼睛看向依舊在認真思考的阿離。抬起頭,看了看天。阿離啊,你看天依舊那麼藍,陽光依舊那麼明媚,阿離啊,可是你的心卻被黑暗籠罩。
惠然輕輕地笑了,抬起手摸摸她的頭發。他詢問“阿離,我們回家好不好?”
阿離依舊還是那麼認真的在思考。
他澀澀的笑,不在乎她有沒有反應。拉著她手站起來。說“阿離,我們回家了。”
阿離迷茫的跟著他走,像極了迷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