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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計劃 第一章(2 / 3)

“不錯。”昆西終於說話了。

蕾妮仔細審視著他的表情,他看起來一臉真誠。她“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我不知道你還會做海綿畫。”他說道。

“不是我,是以前的房主。”

“嗯,她弄得還真不錯。你換了新發型?”

“當然,為了買這間公寓,我得把剪下來的頭發賣掉。”

“你總是這麼聰明。從你的辦公桌能看出來,你不是很有條理,但很聰明。”

“你來這裏幹什麼?”

昆西愣了一下,勉強地笑了笑。“你還是那麼直接。”

“你也還是那麼會逃避問題。”

“說得好!”

她挑了挑眉毛,表示他又在回避問題。這一次她斜靠在桌邊上,等著看昆西如何回答。

督導特工昆西一開始是聯邦調查局的分析員,那時候這個部門的名稱還是調查援助部,昆西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個。六年前,在辦理了一個極其殘酷的案件之後,他被調到行為科學部,在那裏他主要研究可能會發生的殺人行為,同時還在匡提科教授課程。一年前,蕾妮在自己的家鄉貝克斯維爾遇到了他。當時,她所居住的古樸社區慘遭了一場大屠殺,這引起了昆西的注意。作為相關部門的主要工作人員,她陪著他查看犯罪現場。雖然才認識一個小時,但是對他那張始終毫無表情的麵孔已經印象深刻了,即使看到地上用粉筆勾勒出來的那些小女孩屍體輪廓,他都不動聲色。

一開始,她無法像他那般鎮靜。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鎮上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她的生活開始變得艱難,她才意識到需要害怕的事情還有多少。開始的時候,昆西隻是她的共事者,後來逐漸成了她的依靠。在案子結束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不止於此。

後來,蕾妮被警察機關解聘了,然後又被檢察部門指控在十四年前實施了謀殺行為。四個月後法院才開庭審理。八個月前,毫無預期地,也沒有任何解釋,她的指控被撤銷了,一切結束了。

蕾妮的律師覺得一定是有人介入了這個案件,一個有影響力的人幫助了蕾妮。蕾妮沒有說什麼,但是她總懷疑那個人就是昆西。與能把他們拉到一起的事情相比,隔在他們中間的事情更多,而且很混亂。

他是大名鼎鼎的督導特工皮爾斯·昆西,他打敗過吉姆·貝克特,發現過亨利·霍金斯,他可能還知道吉米·霍法到底出了什麼事。

而她,隻是默默無聞的洛琳·康納,一個還需很多努力才能使生活走向正軌的女人。

昆西說:“我有一項工作要交給你。”

蕾妮輕蔑地說:“怎麼,你對自己的工作不滿意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是我私人的事情。”

“你的工作就是你的生活,昆西,全是私人的。”

“這個的確是私人的。能給我倒杯水嗎?”

蕾妮皺了皺眉,昆西真是為了私人原因而來,她感到了迷惑。

她走進廚房,倒了兩杯水,加了冰,端到起居室裏遞給了他。昆西已經坐在柔軟的藍條紋沙發上了。沙發又破又舊,這是蕾妮從貝克斯維爾搬來的為數不多的物件之一。在那裏,她住在一間很小的農場小屋裏,屋子後麵是高聳的鬆樹,經常能聽到貓頭鷹的哀嚎。沒有汽笛聲也沒有午夜的聚會。每個夜晚陪伴她的隻有沒完沒了的回憶——醉酒的母親,掄起拳頭打她的母親,還有,失去了大半個腦袋的母親。

近來,蕾妮的生活也發生了很多好的改變。

昆西慢慢地喝了一口水。他脫掉外套,仔細地把它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他身上的槍套在白襯衫底下顯得格外突出。

“上個月我們給我女兒曼蒂舉行了葬禮。”

“哦,昆西,對不起。”她本能地回答道。她攥緊了拳頭,生怕自己忍不住去做一些不合適的舉動,比如,把手伸向昆西。

關於曼蒂的車禍,她也知道一些。去年四月,在弗吉尼亞,二十三歲的曼蒂開車撞上了一根電線杆,造成了永久性的腦損傷和嚴重的臉部損傷。醫院很快給她用上了生命維持係統,然而,這隻能讓她的器官維持最基本的功能。不幸的是,昆西的前妻貝茜混淆了生命維持係統和真正的生命,不願意關閉那些機器。於是兩人爭吵不已。最後,昆西不再守候在床邊,重回工作之中。這個決定讓昆西和他前妻之間的關係更加疏遠。

“最後,貝茜同意了。”蕾妮猜測說。

昆西點了點頭。“我沒有想到……我一點都沒覺得曼蒂已經離開一年多了,我也從沒想過這一年多會這麼難熬。”

“她是你的女兒,難熬是在所難免的。”

“蕾妮……”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這一瞬間,他們又像是熟悉的老朋友了,然而,這一刻轉瞬即逝,他搖了搖頭,說:“我要雇用你。”

“為什麼?”

“我想讓你去調查我女兒的車禍,我要確認它是不是真的隻是一次車禍。”聽了這話,蕾妮非常吃驚,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昆西看出了她的疑惑,堅定地補充說:“我看出了一些問題,我需要你幫我調查。”

“我以為她是喝醉了。”她努力地想讓自己搞清楚狀況,“她喝醉了,撞上了一個男人,一隻狗,最後是一根電線杆,然後一切就結束了。”

“她是喝醉了,醫院也證實她血液裏的酒精濃度是正常值的兩倍,但是,我關心的是她為什麼會喝醉。在葬禮上,我遇到了她的一些朋友,其中一個叫瑪麗·奧爾森的告訴我,出事的那個晚上阿曼達大部分時間都在她家裏,打牌,喝健怡可樂。現在,我再也不能和曼蒂說話了。你……你知道的,我和她的關係並不是非常親密。但有一點是很明確的,她在出事的六個月前加入了戒酒俱樂部,表現得一直都很不錯。她的朋友們都很為她驕傲。”

蕾妮不知不覺地皺起了眉頭。“是不是玩牌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感到心煩,然後開車直接去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