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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煙姿靜靜的聽著，神色寡淡。
席遇長歎了一聲，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算了，你去吧。”
“恩。”
她微微點了點頭，舉步朝前走去。
席遇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看得出來她其實心裏也不舒服，紀耀陽肯定也很難受，可是有什麼辦法？
他沒錯，可她也沒錯。
她隻是個女人，而不是偉人。
近在咫尺的擁抱都等不到，叫她如何堅強，叫她如何繼續愛著？
……
災難這兩個字如同一層陰霾一般，長長久久地籠罩在所有人心中，一直到年關這層陰霾才被新年的喜悅稍微衝淡一些。
春節和寒假一起來臨，夜煙姿的學校生活也暫時結束，跟同學告別，她一個人回了公寓。
小白提前發來了消息，她今年要回家過年，不過在離開之前以前幫她做好了年夜飯，老黃也留在公寓裏。
她推開門的瞬間，熱情的老黃激動地朝她撲來，她彎腰換鞋時，一個不小心竟然還被它撲倒在地，夜煙姿幹脆抱著它坐在地板上不動了。
她抱著小狗柔軟溫熱的身子躺在地板上打了好幾個滾，愣是不想起來，就幹脆這樣躺著。
她這一路回來，這整個城市都特別吵鬧，一腳踏進公寓，才發現外麵的吵鬧好像更舒服，家裏是冷清得過了分。
她躺在地板上，墨色的發絲散了一地，老黃也乖巧地趴在她身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望著她，小尾巴不停地晃動著。
她伸手把狗摟緊一點，下巴過去靠著。
“老黃你說，以前我媽特別不待見你，嫌棄你是條中華田園犬，可她還是把你喂得很好。反而是她走了之後，沒有人嫌棄你了，我卻沒什麼時間照顧你。不過還好，寄養店也沒虧待你，把你養得這麼胖。”
“不過，你也不挑食，什麼都愛吃，那些金貴品種比不了的好胃口、好身板，是吧。”
她嘮嘮叨叨就睡著了，忽然做了一個十分真實的夢。
那一年她期末考試超水平發揮，成績全年級第一，宋靈從班主任手裏得到成績單之後高興得合不攏嘴。
“走，媽帶你回家吃好的。”
“回家有什麼好吃的，我要去外麵吃。”
“這你就不懂了吧，要過年了，不能再外麵吃飯，否則福氣會溜走的。”
她半信半疑地哼了一聲，沒有拒絕，也沒有擺出好臉色。
宋靈所謂的‘好吃的’就是她提前包好的餃子，她手活兒不好，包出來的餃子形狀各異，大小不同，什麼樣的都有，看著就很倒胃口。
夜煙姿本來也不愛吃餃子，但還是被她強塞了一碗。
“快吃快吃。”
她一口咬下去，被硬硬的東西咯了牙，她以為是硬幣，可口感又不太對勁。
吐出來一看，居然是水晶珠子。
“宋靈，你是不是有病啊！”
“噓！大過年的不準說髒話，快吃，老媽送給你的壓歲錢都在碗裏頭。”
於是乎她吃一顆吐一顆，熱鬧的聯歡晚會在電視裏激情的放著，水晶珠子在盤子裏激情的跳著。
她很氣很煩，罵了宋靈好幾次，得到的回應都是女人傻兮兮的笑聲。
於是後來，她也笑了。
笑得很開心，笑得很輕鬆。
她那時在想，沒有爹也無所謂，她們家就兩個女人這樣一起生活一輩子也挺好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哪怕是這麼一丁點的願望，上天都不舍得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