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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一轉，她又突然夢見了宋靈死的那一天。
陽光明媚的下午突然烏雲密布，涼風寒冷刺骨。
夜煙姿從地板上醒來，抱著自己冰涼的身體爬上了沙發。
小白做的飯菜就放在茶幾上，很多道菜，仿佛是在給她展示她接觸廚藝這門學門之後所有學到的技術，她知道小白是擔心她這幾天把自己餓著，但這麼擺出來，一盤又一盤菜更加襯托得她的冷清和孤單。
她打開了電視機。
春晚正好開始，蘇青寒第一次登上春晚，正好混在開場嘉賓之中。
熱鬧的音樂聲響起，夜煙姿終於覺得身上多了一絲暖意。
有很多年輕人總是抱怨春晚的無聊，那是因為他們的生活有更有趣的存在，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的像夜煙姿這樣的孤獨的個體，他們沒有熱鬧家庭，也沒有熱情的朋友，在這樣熱鬧團圓的時刻，他們有的隻有這一台春晚。
所以夜煙姿從來不會說它無聊，每一年她都會從頭看到尾，因為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夜煙姿的第一反應是電視節目裏的？
但是歌舞節目哪裏來的敲門聲。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半。
小白回老家了，這個時間誰會來找她？
她走到門邊，敲門聲已經響過一會兒，走廊上的聲控燈已經按了下來，貓眼外麵一片漆黑。
夜煙姿的手落在門把手上，沒有擰開。
“誰？”
“我。”
門外的人應了一聲，是程珩。
夜煙姿猶豫著要不要開門，程珩的手落在門上，聲音帶著喘息。
“出事的時候我在參加封閉式集訓，直到現在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小夜，你還好嗎。”
還好嗎。
這不是廢話嗎？
夜煙姿轉身靠著門板，突然想抽個煙，但是想起那玩意兒她早就沒碰過了，雙手便抱緊了自己的雙臂。
淡漠的眼神落在窗外，凝視著那一片寂靜的夜空。
“小夜，你在是不是？不用回答，能聽到我說話就好。”
“其實想想也明白的，你的性格從來就是如此，寧願自己扛著，也不願意找人分擔別人。”
“你不願意見我也好，我現在的出現對你來說也隻是一種麻煩，我隻是給你送點東西過來，之後要準備新一年的比賽，我可能也不會有多少時間待在國內，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
夜煙姿靜靜地等著，等到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從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打開了房門。
很奇怪，外麵並沒有什麼東西。
大半夜跑來跟她開玩笑？
今天是除夕不是愚人節！
頭大。
她正欲要關上房門退回去，突然聽見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熟悉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踏過來，從黑暗中走到她麵前，屋內的光亮落在他身上，描出了男人高大的輪廓。
夜煙姿呆愣愣地望著，沉默了半晌才突然笑了起來。
“小舅舅。”
她的笑容很標準，隨便拿相機一拍就能上海報的那種標準，美則美矣，但卻毫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