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來，她以為應該在閉眼睡覺的人竟然一直睜著眼睛。
那雙眼睛一直凝望著她，也不知道就這樣注視了多久。
“怎麼……”
夜煙姿一句話沒說完，便又被男人勒進懷中，抱在了懷裏。
力度之大，夜煙姿一瞬間嚐到了窒息的感覺。
原來……失眠的人也不隻是她一個人嗎。
她也抬手擁抱住男人的腰，忽而聽見了一句他落在她耳畔的呢喃。
“真的。”
“居然是真的。”
那不敢想象的語氣，唯恐驚擾了環境的小心翼翼，讓夜煙姿感同身受。
是啊。
居然是真的。
她居然這麼沒出息的就原諒了他。
……
膩歪到下午四點，兩人在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
一覺醒來，已經來到了新的一年，但對於現代人來說，年味越來越淡，所謂的過年也不過等於一段假期而已，越長越大，越來越孤單，對於所謂的新年期待感也淡了許多。
夜煙姿沒有任何感覺，隻是想起了她除夕那天沒有時間，今天應該去看看宋靈。
她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時候，紀耀陽接了一個電話回來。
“有幾個戰友叫我去聚一聚。”
夜煙姿突然就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身體斜斜地靠著門框，涼涼地望著他笑。
“那就去唄，應該挺長時間沒見過了吧？去吧去吧，應該去的。”
那笑容涼得滲人。
紀耀陽反應速度極快，用最快的手速把手機關機，一臉嚴肅地說道：“反正見麵也隻是吃吃喝喝，什麼時候吃吃喝喝都可以。你要出門？去哪裏，我陪你去。”
夜煙姿又彎腰把她的提包撿了起來，淡淡地哼了一聲。
“我可沒有強迫你，是你自己的選擇。”
那不是強迫，但跟刀架在脖子上也沒什麼區別了。
紀耀陽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是我自己的選擇。”
他幾步邁到夜煙姿身邊，幫她拿起了外出用的圍巾和帽子，又給她去了一件外套。
“再穿一件。”
夜煙姿表情很不爽。
“我這件毛衣本來就是外穿的，外麵不能再搭衣服。”
她很喜歡這件米色毛衣的，幹淨的顏色，柔軟的質地，穿在身上也極其舒服，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幹淨，又透著一絲優雅。
本來就是特地為他準備的，結果哪想到這人也沒認真看一件，抓了一件羽絨服就往她身上套。
一邊套還一邊說，“毛衣透風，不保暖。”
圍巾係上，帽子戴好。
夜煙姿瞬間就從一隻優雅白天鵝變成了一隻帝王企鵝。
抿唇瞪過去。
“紀耀陽！你這是在挑事！”
男人擁著她笑，“乖，別任性，生我的氣可以別跟自己過不去。”
她咬著唇，不動了。
紀耀陽推著她往外走，兩人在樓下的餐廳用了餐才上路去往目的。
車漸漸開出市中心，夜煙姿靠著車窗看著熟悉的街道，偏過頭去問他。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裏？”
男人微微勾著唇，給了她一個笑容。
“別說我知道，就算我不知道你想去哪裏，我都會跟你去的。”
夜煙姿輕哼了一聲。
“你又放屁。”
男人低低的笑了幾聲。
“你這算是放棄了在我麵前偽裝，打算撕破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