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不是什麼好性格的人，虛偽的假皮那是後來學會的生存手段，但是在他麵前，又哪裏需要玩什麼手段。
夜煙姿抿了抿唇，表情略顯不耐煩。
她自己也發現了，自從他回來之後，她就有隱隱爆發之勢，至少在說髒話這點上麵她有點肆無忌憚了。
糾結地站著，像是在思考該如何找回之前的自己。
“都算是我的錯好嗎，走，出門了。”
紀耀陽伸手摟著她的肩膀，擁著她一起出了門。
夜煙姿悶悶不樂地走在他身邊，內心是極其不爽的，但那種不舒服又顯得十分輕鬆，不需要男人再說更多哄她的話，她靜靜地站在他身邊，一會兒自己就笑了出來。
……
夜煙姿去祭拜的時候從來隻帶一束宋靈喜歡的花，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她很確定沒有另一個世界，也不存在在另一個世界生活錢不夠花的可能，她來到這種地方，更多的目的是想要挑一個清靜的地方跟宋靈說說話，聊聊天。
畢竟，一個人在家裏想著死去的人自言自語還是奇怪了一點。
她把手裏的捧花放下，叫了一聲‘媽’，就再也沒有出聲，話都在心裏說。
她也不確定自己和紀耀陽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態，這樣的狀態又能夠保持多久，但至少這個人現在在她身邊。
而且，她也中算是體驗過了死亡的感受，下定了決心一定會好好活著。
“走吧。”
紀耀陽微愣了片刻，“走了？”
“嗯。”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還杵在這裏幹嘛，等狗仔追蹤拍攝？
雖然她也不清楚，但王瑜那邊說讓她這段時間注意一點，甚至到現在她都還沒接到開工的消息，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太妙。
冬日大多都是幹燥的，但今天夜煙姿上山的時候天空卻下起了綿綿細雨，混合著冬日的冷風，每滴雨都帶著刺骨的涼寒，夜煙姿情不自禁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紀耀陽走在她身邊，輕輕哼了一聲。
“還穿毛衣出門？”
夜煙姿沒理他，抱著自己往山下走。
突然下起的小雨讓山路變得非常濕滑，夜煙姿腳下不穩，險些摔倒，幸好紀耀陽眼疾手快，拽著她的手腕，順勢把人拽入了自己懷中。
紀耀陽往她身前邁了一步，彎腰蹲了下來。
“上來。”
夜煙姿一開始沒動，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才爬上去。
在下山的路上爬上一個人的背也是需要勇氣的，男人的身高本來就高，再加上山的高度和坡度，每一步的搖晃都令人膽戰心驚，因為每一步都不是自己踏踏實實的踩在地板上。
跟一個看不見未來的人在一起，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墜落，但又沒有足夠的勇氣拒絕擁有，因為你不確定下一秒是最弱還是平平穩穩的繼續前行。
這，是愛情的魅力，也是愛情的至毒之處。
“餓了。”
這是夜煙姿從紀耀陽身上下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可抬眼望去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哪裏有餐廳和小店？
夜煙姿挑了挑眉，望向墓地附近的山林。
“你不是很厲害嗎，打隻野兔不過分吧？”
紀首長無力的搖了搖頭。
“務必請您弄清楚特種兵和武林高手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