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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洛想起方才在對麵茶樓上看到的一幕，內心不由地就起了猜測。
這個江修竹居然與縣丞和趙升都認得，想必先前在陸府裏他記憶模糊的那一幕根本不是假的。
那天，沈清洛和牧清成被送回牧家後，二人分別醒來後記不清楚當天發生的事。可沈清洛分明記得昏迷前，看到陸縣丞見到江修竹時的驚慌神色。
江修竹在江流村生活將近兩年，難不成這兩年內他都沒有不曾記得自己身份？
啞症還會影響人的記憶。
此事有詐！
沈清洛挑起眉梢，恢複了平靜的神情，目光落在得體的牧清瑤身上。
牧清瑤拉著陸煙坐下，看著站在角落裏，渾身都有些發抖的牧清遠，牧清瑤瞪眼嗬斥道：“牧清遠，今日的事回家再跟你算賬，還不快滾！”
牧清遠下樓時險些被自己的腳絆倒，連滾帶爬地走到一樓大廳，要不是幾個隨從扶他起來，他怕是站也站不穩。
倒是牧清成反應得快，叫住二樓的小夥計，“去，快給我九妹這一桌上此上等的菜肴。”他又堆笑道：“陸大姑娘請慢用，我和二弟還有事，這邊的賬，我給結算。”
牧清成下樓，沈清洛卻又回頭多看了牧清瑤兩眼。
總感覺她這身段行事，好像在哪裏見過。
二人走到一樓，正看見有人從西邊的樓梯下來。
為首的正是商會副會長陳發。
“陳會長，幸會！”牧清成上前寒暄，沈清洛也著拱手。
陳發
吃飽喝足，麵色紅潤，他的身邊跟著旺福。
“陳會長，我們東家說了，今日這一餐算東家請客，另外這一張貴賓卡請您收好。日後，隻要是陳府的家眷持卡消費，一律九折。”旺福陪笑奉上一張羊皮小卡片，同時還特意在眾人的麵前展示。
“我們佳肴記的貴賓卡是三店通用的，佳肴鹵肉店、佳肴快餐店、佳肴自助餐廳。”旺福微笑著送客，態度很恭謹。
牧清成皺眉，他向來對這些攬客的小手段不屑，要是今天他才來了不到兩刻鍾，一樓大廳裏人來人往，二樓三樓小夥計都是跑著傳菜撤桌。
這等熱鬧的場麵，他已經多少年沒見過了。
再看那張明晃晃的貴賓卡，他心裏更不爽。
“旺福，你不能這般狗眼看人低，我們怎麼沒有貴賓卡。”牧清成根本沒意識到這是個自取其辱的問題。
不過，這問題提出來，倒讓陳發身後的幾人也不滿地看過來。
旺福忙解釋，“諸位，我們東家是個有原則的人，她給出的貴賓名單如今隻有十位。牧家倒是有一人有貴賓卡。”
牧清成眼神立即閃亮，若是有一位，那必定是他。
“是牧家九娘子，小的已將貴賓卡給了九娘子，您不知道？”旺福的反問，倒讓站在陳發後麵的幾人憋笑。
牧清成被羞得臉通紅。
江流縣城裏誰不知道，牧老爺子如今器重的是牧九娘，如今看來佳肴記的瑤娘子也知道了此事。
陳
發吃得高興，又無形地被拍馬屁，心中很是受用，直接撩袍跨出門檻。
旺福看著他上了馬車，這才恭敬地行禮返回。
牧清成被折了麵子，上了馬車之後，幹脆把沈清洛從馬車裏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