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默笙掐住她下巴,拿著藥丸的手停在半空。
一輛車開過來,下車的是江夕月的同事,江夕月趕忙摟住霍默笙的腰,做出撒嬌的樣子。
同事朝這邊過來,狐疑地盯著兩人,問道:“江醫生,你沒事吧?”
“陸醫生,沒事,”江夕月一臉難為情的樣子,還嗔一眼霍默笙,“別鬧了,我上班去了,你也去公司吧。”
霍默笙轉頭,微微頷首,努力擠出一點禮貌的微笑,免得他堂堂霍氏總裁,被人當成歹徒看待。
“喲,一大早吃一把狗糧。”陸醫生笑嗬嗬的,大步往前。
江夕月撇下霍默笙,小碎步跟上他,和他說說笑笑進了醫院,直到走進電梯,她才悄悄地籲了一口氣。
“第一次見你老公。”
“嗯,他之前在國外發展,近期才回國。”
霍默笙看著江夕月走進醫院的背影,氣得想爆粗口,但地下停車場不時有人來往,為了本市十強企業總裁的形象,他生生忍住了脾氣,管理好臉部表情,從停車場出來。
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十月懷胎,他怎麼著也要逮住她,讓她流產,以絕後患。
江夕月今天坐診,她進了診室,換上白大褂,洗手消毒,坐下來吩咐助手喊號。
第一個進來的女子讓她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冷靜了。
“江夕月,好久不見。”
“溫小姐,你哪裏不舒服嗎?”江夕月看著她,微微一笑,“就診卡給我。”
溫小婉坐下,看一眼助手,說:“能讓她出去嗎?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不能,工作時間,如果不是看病,請溫小姐去外麵等待。”江夕月淡淡的,讓助手往下喊號。
溫小婉被進來的病號擠到一邊,尷尬地站了一會,先出去了。
江夕月盯著她的背影,時隔多年,回憶那個下午的場景,眼中無風無浪,心裏卻依然兵荒馬亂。
那天霍默笙醉酒回來,在走廊和她相遇,把她錯認成他的初戀溫小婉。
後來房間的門被推開,溫小婉站在門口,呆若木雞。
“江夕月,你不要臉!你滾!”溫小婉的耳光重重落在她臉上。
霍默笙沉醉未醒,她如偷兒落荒而逃,幾個小時後,她瑟瑟發抖地躲在樓上,看到霍默笙摟著溫小婉從房間出來,兩人濃情蜜意。
爺爺棒打鴛鴦,第二天便弄走了溫小婉,不由分說讓她和霍默笙結婚。
五歲便被爺爺從孤兒院收養的她,在爺爺身邊長大,爺爺疼愛她與親孫女無異,但寄人籬下,她也從不敢忤逆爺爺的心願。
“江醫生,這是3號病人的病曆。”助手在她身邊提醒。
江夕月趕緊收斂心神,繼續給病人看病。
看完最後一個號,已經中午了,她和助手一起從診室出來,不料又被溫小婉擋住去路。
“溫小姐還有什麼事嗎?”江夕月站住,她擺擺手,示意助手先走。
“你竟然懷孕了!”溫小婉滿眼怨恨。
“奇怪嗎?我是他太太,懷孕是大喜事,很正常。”江夕月微笑。
“不要臉!”溫小婉咬牙切齒,“你使了什麼狐媚爬上默笙的床?偷別人的愛情你良心一點都不痛嗎?”
江夕月還是微笑,說:“當年溫小姐背著默笙與他人苟且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已經褻瀆了愛情這兩個神聖的字眼?”
溫小婉愣住,咄咄逼人的氣焰被她一句話便滅了,她很沒底氣地問:“你都知道什麼?”
“知道爺爺讓你銷聲匿跡的全部真相,溫小姐,”江夕月脊背挺直,往前一步,氣場壓人,“我們沒有曝光你,隻是不想惡心默笙,惡心霍家。”
“江夕月!你這個賤人!”
溫小婉抬手,一巴掌朝江夕月的臉上打過去,被江夕月扣住手腕,她拽著她甩開,隻用了幾分力道,溫小婉便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霍默笙從拐角出來,一眼看到地上的溫小婉。
“小婉!”他跑過來,蹲下去扶她。
溫小婉神情痛苦,梨花帶雨:“默笙,我的腳崴了!”
江夕月淡淡一笑,盯著霍默笙問:“你的心頭好回來了,既然愛得那麼深,是不是放棄全世界,也不應該放棄愛情?”
“江夕月,你別猖狂!”霍默笙怒視江夕月,她這種雲淡風輕,好像所有局麵都在她把控之中的樣子,最令他深惡痛絕。
“默笙!你不是心甘情願和她在一起的,是嗎?孩子也不是你想要的,是嗎?”溫小婉抱著霍默笙的胳膊,梨花帶雨,“我苦了五年,等你五年,你不要辜負我,你今天當著她的麵,給我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