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山在她狂怒的攻擊中向後倒退,巧妙地躲避。
“還給我!快還給我!”
“哎呀,把玉佩還給他算了。”小萱大聲叫喊,勸告張連山幹脆歸還玉佩,以免招來她的憤怒。
張連山最終讓藍琪解開他的手臂,她抓住這個機會拿出玉佩,握得緊緊的,然後將張連山推開,彎下腰直喘氣。
她挽起頭發,臉上的表情重新平靜。
“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待我?”她氣憤地質問,聲音中帶著疲憊,仿佛剛剛度過一場漫長而耗費力氣的辯論。
“如果我早知道你們這樣恨我,我絕不會參加這次遺址參觀的。”
大家陷入一陣沉默,仿佛藍琪不知不覺地進入了一個顛倒混亂的境地,除了她,每個人都仿佛陷入了瘋狂之中。
“藍琪!”張連山心平氣和地說。“我們隻是想幫助你,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藍琪靜靜地看著他:“多謝,可是我不需要任何幫助。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那到底是什麼?”小萱緊追不舍。
藍琪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實話告訴你們,我在找劉娜。這總行了吧?”
她把玉佩放進口袋裏,二話不說,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朝營地走去。
“藍琪!”張連山在後麵喊道。“這件事你管不了。相信我,這對你來說太過棘手了。”
藍琪抬起一條手臂,手指分開,卻沒有回頭。
歸藏向哥哥瞥了一眼,不安地問:“她管不了的事情是什麼?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張連山搖搖頭:“這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那是一種渴望。記得我說過寺院周圍的氛圍嗎?它使人感到有一樣東西在監視和等待。這種氛圍越來越濃。”
他指向正在走下山坡的藍琪:“那東西正在利用她。”
小萱伸出舌頭舔舔幹燥的嘴唇:“利用她做什麼?”
歸藏望著那座陰森的老宅:“利用她到這裏來?那是什麼東西?某種……呃……鬼?”
張連山聳聳肩:“不好說是什麼東西。”
“盡管如此,我依然認為我們應該了結這件事了。”
小萱說。
“如果藍琪出了什麼問題,她越快離開這裏越好。我們應該老老實實告訴古惠她這幾天的行為是多麼古怪,不必提及鬼。隻說她情緒不好,或者想家什麼的。立刻送她回家,這樣她至少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看著張連山。
“我說得有道理嗎?”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張連山開始說話,幾乎像是自言自語:“我們家之前住在一個養羊場附近。那裏的羊經常感染一種叫做壁虱的奇怪寄生蟲。它們把頭鑽進羊皮,然後就留在那裏吸羊的血。問題是,清除壁虱時必須特別小心。如果你隻是想把它們弄下來,可能隻是將屁股掐斷,而頭仍然埋在皮膚裏,這樣羊就會感染病菌。”
他看著歸藏和小萱。
“你們懂我的意思嗎?如果你不用正確的方法清除壁虱,情況會變得更糟。”
小萱眨巴著眼睛問:“那你的建議呢?”
“我的建議是,有某種東西進入了藍琪的頭腦。”
張連山接著說。
“我不知道它是怎樣進入的,為什麼進入,也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它肯定已經進入了。這件事與那個陵墓有關,與那枚玉佩有關,與這個地方、與劉娜、李德以及劉明誠有關。”他說得極為清晰。
“這東西活了起來,將藍琪當成了它的寄主。如果我們不小心,情況會變得更糟。如果這東西仍然留在藍琪的腦海中,即使將她送離這裏也解決不了問題。所有這些古怪的事都與這個地方有關。如果她回到家,這東西也跟著她走了,那又怎麼辦?”
他揮動手臂。
“這東西至少有它的來龍去脈,它一定想要什麼。如果它得到了它想要的東西,或許就會釋放藍琪。”
“那你究竟想我們做些什麼?”小萱被張連山的陳述說服了。
“她不是說她在找劉娜嗎?”張連山說。“好,我們唯一能做的也許是幫助她。”
“怎麼幫?”歸藏問。“我們能做些什麼呢?”
“我們可以先想辦法了解她腦中到底在想什麼。”小萱說。
“我們不是一直在這樣做嗎?”歸藏反駁。
“但你看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們差點被大石頭壓扁,因為整個地方都快坍塌了。然後藍琪又被某種東西迷住了心竅,她的行為看起來像我們在發瘋一樣。其實她才是真正瘋了。昨天我看見她在寺院附近對著一棵樹發呆,哭得傷心死了。我走過去,她立刻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