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沒提過這事。”張連山說。
歸藏聳了聳肩:“我以為那隻是女孩子耍點小脾氣。”
“哭泣也叫耍小脾氣?”小萱不滿地說。
“女孩子老做出些古怪的事兒。”歸藏不滿意地說。“她們耍小聰明是家常便飯。”
“藍琪可不是這樣的。” 張連山說。
“她的思維有問題,需要有人開導她。”他看向小萱。
“得有人坐下來和她好好談談。”
“我想她會跟我談的。”小萱說。“就是說,我要做到真正巧妙。”
“你要做到真正巧妙。”張連山說。“要耍點心計。
“我耍心計是老手。”小萱得意地回答。
“要一針見血。”歸藏來勁了。
“相信我好了,”小萱充滿自信地說。
“我會對那個姑娘施巧計,直到她忘記自己的生辰八字。”
她點點頭。
“把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她擦擦鼻子。
“不管怎樣,關於她昨天一下午到底在做什麼,有一兩件事我要弄清楚。”
她向兩個男孩瞅了一眼。
“有件事藍琪叫我保證不告訴你們。”
張連山緊緊地盯住她問:“什麼事?”
小萱懊悔地撇撇嘴:“昨天我找到她時她不是單身一人,她正在和一個小夥子說話。”
“什麼小夥子?”張連山驚訝地問。
“我說不上來。”小萱回答。
“我甚至沒看見他,隻聽見她在和他說話。當時霧很大,當我走得很近能看見她時,他已經不在了。但是我肯定聽見她在和他說話。”
“你應該問她他是誰才對啊。”歸藏插嘴。
“這個我難道會想不到嗎?”小萱反唇相譏。
“我當然問過她他是誰!她說她剛剛和他認識,就這麼一點,別的她什麼都不肯說。可是我的印象是她挺喜歡他,懂我的意思嗎?”
“喜歡他?”歸藏有點搞糊塗了。
“天啊,你真把我煩死了!”小萱氣呼呼地說。
“我不知道怎麼、為什麼、在哪裏,但是藍琪的表演就像她和她的新男朋友在一起被我撞見似的。懂了嗎?”
“可是她可不會把他的情況講給你聽?”張連山饒有興趣地問。
“不肯。一點也不肯講!”她向張連山看著。
“她管他叫男孩,可我確信她的意思是說他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
“你沒有看見他嗎?”
“一點影子也沒有看見!”
“你確信她說的是實話?”歸藏又忍不住問。
“也許她是假裝和什麼人在一起。”
“為什麼要假裝?”小萱反問,她搖搖頭。
“不,我明明聽見她在說話。她甚至不知道我就在她旁邊。要麼是有人和她在一起,要麼就是她在跟……她……自己說話。”
小萱皺起眉頭。
“除非她以為那裏有個人,其實並沒有。“
她向張連山看著。
“會不會是她頭腦裏的那個東西使她看到其實不存在的東西。”
“你親眼看見昨晚她在做遊戲時的表現。”張連山說。
“你把一顆爛葡萄塞在她手裏,她恨死了。”
小萱用雙手遮住臉。
“哎喲!”
她喃喃道。
“你認為她真以為那些東西是真貨?比方說,真的頭發和真的眼珠子!難怪她那麼激動!”
小萱打了個哆嗦。
“這就對了,一定要對那個姑娘采取點措施。好,就這樣說定了。你們哥倆暫時回避,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嗎?我呢,我會密切監視藍琪的一舉一動,一有機會,我就會和她心對心、女人對女人地好好談談。”
她狡猾地眯起眼睛。
“相信我,等我跟她談完以後,她就會像完全對我吐露心聲。”
“但願如此。”張連山說。
“因為我認為她頭腦裏的那樣東西對它使她遇到的危險並不太關心。”
他向石門廊的廢墟看看。
“隻要它達到目的,我想它是不會管藍琪的死活的。我想它肯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