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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隻剩下地下塔中的語言學家和生物學家。“勘測員建議經由燈塔重新北上,或者沿著沙灘南下。但我們都明白這隻是逃避現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我們應該放棄任務,融入周圍環境之中。”

環境對他們造成衝擊。溫度劇烈地升降。地下深處傳來隆隆響聲,並伴有輕微震顫。太陽“微微發綠”,仿佛“邊界扭曲了我們的視線”。他們也“看見成群的鳥飛向內陸——並非同一種類,隼與鴨,鷺與鷹,全都聚集在一起,仿佛有共同的目標”。

在地下塔中,他們隻探索了幾層便回到地麵。我注意到他沒提及牆上的字。“假如語言學家和生物學家在裏麵,一定位於更深處,但我們沒興趣追隨。”他們回到大本營,卻發現生物學家的屍體,身上被捅了幾刀。語言學家留下一張簡短的字條,“我去隧道。不要找我”。我對落難的同行感到一陣奇怪的同情。生物學家無疑曾嚐試跟語言學家理論,至少我是這樣對自己解釋的。也有可能是他想要殺語言學家。但語言學家顯然已被地下塔和爬行者的文字所俘獲。如今我意識到,一旦對這些文字的含義有太過深入的了解,也許任誰都難以承受。

勘測員和我丈夫在黃昏時分回到地下塔。從日記裏看不出原因——敘述中開始出現空白的時段,連概括都沒有。但到了夜晚,他們看到一支駭人的隊伍進入塔內:第十一期勘探隊八名成員中的七個,包括我丈夫和勘測員的複製品。“在我麵前的就是我自己。我步伐僵硬,臉上神情茫然。那顯然不是我……但他也是我。我和勘測員都驚呆了。我們並未嚐試阻攔他們。阻攔自己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說實話,我們都嚇壞了,完全不知所措,隻能眼看著他們鑽下去。後來我想到一個原因,可以解釋發生的一切。我們已經死了,成為在世間遊蕩的幽靈,雖然我們並不知道,但這裏的人們過著正常的生活,一切都井井有條……隻是我們無法透過隔膜的阻擾看到。”

我丈夫慢慢擺脫了這種感覺。他們躲在塔邊的樹林裏等了幾個小時,看複製人是否會回來。他們爭論萬一真的出現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勘測員要殺死他們,我丈夫則想盤問他們。在殘餘的震驚中,對於心理學家不在隊列裏這一事實,他們都沒有多加留意。有一回,塔中發出嘶嘶的蒸汽聲,一束光射向天空,然後驟然中止,但是依然沒人出來。最後,他倆回到了大本營。

這時,他們決定分開。勘測員已經看夠了此處的一切,打算立刻動身,沿著來大本營的小徑返回邊界。我丈夫拒絕回去,因為根據日誌中的記錄,他懷疑“通過進入地點以同樣方式返回也許是個陷阱”。由於一路向北都沒有遇到任何障礙,我丈夫漸漸地“開始懷疑關於邊界的整個概念”,不過他仍無法將“這種強烈的感覺”拚湊成連貫一致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