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qiáng拉著我,說:“走吧,晚上再說吧!”
我點點頭,跟著離開了。
依然還是我們四個人,依然還是皓月當空,不同的是水泥映she著月色泛著銀白的光,而是這裏濕的沙黑得更加的厚重,像是沼澤。
晚上10點,我們魚貫而行通過12節階梯。
這一次我們彼此之間隔得很近,在沒來之前,我們就約定要保持這樣的距離。明在最前,然後是宏翼,再是誌qiáng,最後是我。
有上自習上得比較晚的,匆匆走過。往這裏走,是他們回寢室的捷徑。不過他們也不忘回頭看我們一眼。我可以想象他們的表qíng,這些人怎麼這麼晚還在鍛煉!
的確,摸著冰冷的鐵管,做著幾個簡單的動作,我也覺得滑稽。
在10點半左右吧,這裏就沒有多少人了。明還拿著羅盤,隻是它一動也沒有動。
我知道現在我們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看不到遠方的寢室,因為我們在cao場的下麵。可以看見的就是cao場周圍的樹此刻顯得異常的高大。
不斷的有樹葉掉下來。沒什麼風,就是很冷。
“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冷?”宏翼抱怨道,他在不停的搓手。
“噓”,誌qiáng做了一個手勢,此刻我們站成了一個圈。
絮絮叨叨的聲音又出現了,是兩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我們四處張望,尋覓聲音的來源。
他們的出現並沒有給我們帶來恐慌,而是符合我們希望的那樣。
明伸手一指,我們順著方向看過去。
有兩人站在了cao場周圍的一段鐵柵欄邊,他們在我們的上麵,像是在俯瞰我們。月光下似兩個剪紙。
我在仔細辨別他們在說些什麼,明低頭看著羅盤,我知道它一定在飛速的轉著。
沒有預兆的一陣風,很急的一陣風,聲音立刻消失不見,連同那兩個人影。
這隻是在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心劇烈跳動的起來,為什麼我開始害怕了,完全不同於那天晚上的靜謐呢?
心撲撲的跳。
再等我抬頭看去的時候,那個柵欄邊赫然出現了一個人,他沒有說話,隻是他在沿著柵欄走了過來。
黑暗bī迫著我的神經。在他經過樹的yīn影的時候,他像是完全溶入了黑暗。下階梯的時候,他又出現。
一步一步的,我們四個人都朝著那個方向。
恐懼升騰了起來。因為我發現除了枯樹葉的摩擦聲外,還有一種聲音讓我如此的熟悉,那沉悶的是——
是皮鞋。恐懼揪住了我的心。
我看向明,還沒有等我說話。
我聽見誌qiáng一聲尖利的叫聲,劃破夜空。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讓你來不及思考。
原來理智這麼不堪一擊,迅速的土崩瓦解。我的驚慌在藐視我的理智。
在宏翼的肩上伸出一隻手,他的背後依舊是黑暗。yīn冷從四麵八風湧的過來,我幾乎覺得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明的一聲叫喊衝擊著耳膜,他在提醒我這一刻的真實存在,他喊道:“快跑!”
在我轉身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明拉起宏翼的手。
耳邊有氣息,是誌qiáng。後麵的腳步聲應該是明和宏翼吧。
我們沿著空地朝體育館那邊衝去,在月色下像幾隻受驚嚇的動物在倉皇的逃竄。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來?
疲倦感將意識又拉了回來,我停了下來,一路的狂奔似乎讓血液全部集中到臉上來。他們也都慢慢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