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從小就知道。
但真正叫我吃驚的,是眼睛被泡沫摀住的陳小姐。
她隻有在一開始的時候顯得措手不及,但接下來的十分鍾裏,陳小姐的手緊緊抓著鏡子前的臉盆,蛇腰配合著老張的突進慢慢纏動。
我懷疑她是個天生的dàng婦。
以陳小姐的細心與對xing的敏感,她不可能察覺不到背後陌生的胴體,並不是跟她發生過幾百次xing愛的兩個男人之一。
她隻是自然的賣力配合。
她真是天生的狐狸jīng。
“你是張先生吧?”
陳小姐停止擺動腰枝,笑著說。
老張的劇烈動作嘎然消止。
一句話,就讓老張從野shòu退化成人。
然後恙恙不知如何是好的,將那東西緩緩拔出陳小姐的身體。
“既然做了。”
陳小姐沒有撥開眼睛上的白色泡沫。
然後高高挺起渾圓的屁股。
老張的喉骨上下鼓動。
口水凝結在喉間,發出僵硬不安的聲音。
然後繼續。
所以說,人到底是一種出類拔萃的動物。
有時候我們用兩隻腳走路,卻用四隻腳的腦袋去做事。
事qíng做完了,我們還可以用四隻腳走路,用兩隻腳的語言解釋所有發生的事。
進化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跟cao作一樣,新程序總是可以向下兼容,朝舊的、故去姿態招手。
然後又可以隨時回來。
在腦袋裏切換一下荷爾蒙就行了。
老張抱著陳小姐,在她的g上。
他們在g上所說的話,我發誓我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qíng侶,或假裝是qíng侶的兩人,他們說起見不得人的話時總是在耳邊磨蹭,在棉被裏細語。
然後又是一陣jiāo纏。
我翹著二郎腿,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這兩個人各自朝物競天擇的險惡環境,又進化了一步。
g上真是jiāo換體內遺傳因子,也是jiāo換靈魂因子的最好地方。
我讓視覺盡qíng引導我的左手套弄著yīnjīng,然後拿起剛剛吃過的、洗好的布丁盒,讓他流了進去。
放下布丁盒,兩隻腳鬆垮垮的。
“好好的gān,用力的gān。”
我雖然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開始從屏幕中培養出一種複雜的讀心術,然後寫下預言。
大抵上,越是瀕臨瘋狂與黑暗的人,就越接近預言。
中世紀,黑死病橫行歐洲大陸各大城市的時候,痲瘋病的患者被囚禁在監獄裏,他們jīng神恍惚,歇斯底裏,口中念念有詞的是城市繁榮的末日,審判已經在巨大的下水道中爬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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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道德文明進化(4)
瘋子最接近預言,他們的迷亂眼神看見了常人所無法理解的未知。
於是,人們不敢以火終結承載著神秘的、恐怖的預言者。
他們隻是揚帆,將這群活在瘋狂與死亡邊緣的預言者,放逐到了洋洋無際的汪洋。
愚人船。這是他們的名字。
穎如跟我講的故事。
我想,我開始明白穎如的意思了。
那是盡頭之後的峰回路轉。
愚人船駛出了沒有希望的港口,一望無際的,是海。
黑暗自由了,在海上,然後再也不能回到虛假的文明。
我審視了屏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