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驟雨疾風下的纖細柳枝,仿佛要被折斷。
卻又如雨夜裏的煙火,直衝雲霄,無比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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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山中別院待了三日。
離開別院時,周霽之還不舍的鬆開她的腰。
沈遲音拍了下他的手,嚴肅道:“回去之後小心些,舉止不能過於親密。”
周霽之親昵的摟著她的腰,低頭親了她一口,寵溺一笑:“都聽你的。”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原本沈遲音還擔心周霽之會露出馬腳,但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回到京都城,周霽之便恢複了往日嚴肅的模樣。
人前仍尊稱她一聲皇姐,雖經常一起出入宮裏宮外,但在外人看來,隻是姐弟之間關係好而已。
也的確如周霽之所言,皇上有退位之意。
開始讓周霽之監國。
皇上正值壯年,身體尚好,讓太子監國一事,引來許多不滿。
不少大臣接二連三的來到禦書房勸諫,惹得皇上大發雷霆,氣得咳嗽了起來。
沈遲音剛好前來送湯,快步進入了禦書房。
“父皇,這是怎麼了?”
皇上擺擺手,“無妨,就是幾個家夥不滿太子監國,非要讓朕去上朝,煩死了。”
“你今天又給朕做什麼好吃的了?”
沈遲音笑了笑,盛出一碗湯遞給皇上,“太醫說父皇近來心火旺,我就特地做了些去火的甜湯,父皇嚐嚐。”
皇上嚐了一口,很是滿意,連喝了三碗。
隨後歎息道:“朕近來總是夢到你母妃,但每次她都不跟朕說話,不知道是否還在怨朕。”
“朕回想起,她剛進宮的時候,朕承諾過她許多事情,如今一一想來,大多都沒有兌現。”
“所以啊,朕讓太子監國,想多完成一些未完之事,也算是彌補一些遺憾。”
沈遲音好奇問道:“難怪我看父皇最近又畫了兩幅畫像,是畫的我母妃嗎?”
皇上點點頭,“是啊,不過可惜的是,朕喜歡她穿紅衣,記憶中她似乎盡是穿紅衣的模樣。”
“她那麼美,那麼好,值得這世間萬千顏色才對。”
聽皇上的語氣如此遺憾,沈遲音忽然想到什麼,提議道:“父皇不是說我跟我母妃長得很像嗎?”
“那我穿些別的顏色的衣服,父皇按照自己的想象,畫幾幅我母妃的畫像如何?”
皇上頓時眼眸一亮,“好,朕試試!”
於是沈遲音便去換了不同顏色的衣服和打扮,讓皇上畫像。
隻是看到她的第一眼,皇上便不禁紅了眼眶,欣喜道:“朕知道該怎麼畫了!”
自那以後,皇上便像是開了竅一般,也無需沈遲音更換衣服,皇上便能想象出昭妃不同打扮的模樣,一一畫下來。
那之後,皇上更加不愛處理國事,潛心鑽研昭妃的畫作,心情極好。
似乎畫得越多,他的遺憾才能越少。
雖然皇上沉迷此事,但是整個人氣色倒是更好了,能吃能喝,整日都高高興興的。
皇上身邊伺候的人也都很高興。
可有的人卻不高興了。
皇上不理國事,全部交給太子處理,已有退位跡象,後宮有的嬪妃還沒能懷上個皇子爭一爭皇位,這皇位就已經快到別人手裏了。
如何能不著急。
萱妃派人來邀請沈遲音多次,沈遲音都沒有赴約。
這一日,沈遲音被萱妃堵在了禦花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