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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鈺卿用力點點頭，轉瞬便跑的沒影。
一夜無夢，程期睡了個好覺，辰時便自然醒來。
“妮妮。”
“我在。”
“給我一份趙永的信息。”
“好的。”
程期眼前出現一個熒光綠的屏幕，她嘴角抽了一下，好閃的顏色。
趙永，明安四年生，皇七子，今四十有一。十七歲對一琵琶女一見鍾情，求之不得，掛念至今。有一子趙洛明年十五，養子陸鈺年十六。
“沒了？就這幾行字？”
“權限隻夠查看這些。”
“那秋娘呢？”
秋娘，擅用毒，卿家院管事，曾一舞動京城，今流落至平南縣。
“就這？”
妮妮無奈道：“沒辦法，她是本案的核心人物，其他信息觸及紅線，無法顯示。”
程期將所有信息在腦子裏反複過了幾遍，黑著一張臉，迅速穿衣洗漱，甚至連頭發都沒紮，就這麼散著一頭烏發一把推開房門。
怨氣重的給外麵剛抬起手，準備敲門的沈星還嚇的一愣，“大早上的，誰惹你不快了？”
程期眼皮子都懶得抬，反唇譏諷道：“喲，我們沈大公子想開了？不陰陽怪氣了？”
沈星還嘴角一僵。
但他確實是想清楚了。
他沒有心，按理說不會生出情愛，可他不想程期離開自己是真，得知程期和可能是他未婚妻，他生不出半分抗拒是真，掛心程期安危是真，不願她親近別人也是真……
或許喜歡一個人，是不可逆的事情，哪怕沒有心。
萬類霜天競自由。
程期是那麼好一個人，捉妖人願意幾次三番救她，萍水相逢的人偏要拜她為師，沈星還又有什麼理由怪罪她不通情愛呢？
她不懂，那他慢慢教便是。
沈星還扶住程期的肩膀，“是啊，想清楚了。”
“先別急著走，把頭發紮起來？”
程期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不是他怎麼半點不著急案子呢？
“不必，我已經有了頭緒，先去確認一番。楓娘家人呢？”
沈星還瞧著程期拍開自己的手，尷尬的摸摸鼻尖，才道：“你不必親自去見了，一家子的潑皮，見了也是心煩。昨日在你回來前，我已經仔細審問過。是秋娘偶然瞧見了楓娘的臉，直接上門花重金說要買她，夫妻倆敲詐了好大一筆銀子，秋娘也沒有動怒，隻一個勁說楓娘的命好，眉間那點朱砂痣生的最好。”
朱砂痣，命好？
程期若有所思，“對了，這背後牽扯到鎮南王，他甚至有可能勾結南越那邊的人。”
沈星還倒是不意外，隻略點頭，“還真是皇叔，既然是他，那便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了，裏通外敵的證據更是不可能會留下，他的事情我不建議你詳查。你能從他手底下的人嘴裏問出這些，就已經很厲害了。”
“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會查他的事情。”
除非觸動任務。
談話間，程鈺卿也起了個大早。
其實，練武之人，此時才起已經夠晚了。
“師父！”
程期聽到他的聲音雙眸一亮，“正要去找你呢，快過來，我有事問你。”
程鈺卿一路小跑，先向沈星還作揖，才道：“師父要問什麼事？”
“你母親，你可曾見過？”
程鈺卿目光暗淡了幾分，悶悶道：“不曾。”
“那她的畫像呢？也沒見過？對於她的樣貌你半分都不清楚？”
程鈺卿思索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少時偶然在義父房裏瞧見過一幅畫像，畫上，畫上的人是我娘。隻是那時年紀太小，她的樣貌……說來慚愧，腦中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隻記得她眉間那顆朱砂痣有些特別，餘下的……”
程期拍了下他的頭，“夠了，這些訊息已經足夠了，我去查案，你先去吃飯吧。吃過飯好好練功，等我這邊結束了要來考校的！”
待他走了，沈星還才問：“你想到了什麼？”
朱砂痣。
程期冷笑，話語間盡是嘲諷：“當然是想到了一些令人作嘔的橋段。”
——譬如替身梗。
程期本以為真相就像表麵上那樣，妖物作亂罷了，捉了妖便萬事太平，沒想到竟不是妖亂，而是人禍。
鼠妖吃人，西南大妖捕食少女，皆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