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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要布什麼陣？你的功法都是哪學來的呀？我師祖還在世嗎？”
“閉嘴。”
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安生了，怎麼每個人都這麼多問題，煩死了。
“趙知縣應該是誤食了怨氣，沒被妖物附體，倒是趙舒，我瞧著不像奪舍，卻是有幾分借屍還魂的意味。”
“怨氣還能誤食？”
“應當是有人故意投放到他的吃食裏。”
程鈺卿點點頭，“師父，沈公子呢？”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趙舒和知縣都有問題，他去安排羽衛來善後。”
“到時候你去趙府的角門守著，找個視角好點的地方，羽衛那群飯桶不太靠譜，你盯好了，可別讓人跑了。”
“保證完成任務！”
程期查了一下任務進度，完成度60%，竟這麼快，看來事實和她猜想的差別不大。人和妖之間，左右不過那三兩件事情，大差不差都糾纏著感情。妖總是向往人的感情，可人的感情真有他們所想象的那麼美好而純粹嗎？
不是所有的妖，遇到的人，都和那株鳳凰木等待的姚鍾明是一樣的。
人很貪婪的。
“師父，你是如何確定那趙舒不是被奪舍了呀？能不能也，也教教我啊。”
“天生的，鼻子靈一些，能聞出來味道不同，至於相關的術法我不曾學過，所以，沒辦法教你。”
“好吧，師父你真厲害。”
“等以後吧，有機會，讓你師祖教你。”
也不知道如果再遇到，師父還記不記得她這個大逆不道的徒弟。
“師父，師祖很厲害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嘖。
這小子的話什麼時候變這麼多了？之前不是木頭一根？
程期布完陣拍了拍手，罵人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做師父不能太凶。
“嗯，你師祖他……很厲害，很英俊，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這麼好的嗎？
“師父小心！”
竟是一支冷箭，離程期的脖頸隻有兩厘，得虧她耳力上佳，判斷出了距離，隻站在原地不動倒是恰好傷不到。
箭是人骨所製成，釘入牆裏渾身還冒著黑氣，和上次沈星還用的那個蝕骨針原理相似，不同隻在於，這支箭的原料是人的骨血，是死後怨氣難消血肉不腐即將成怪之人的骨血。
程鈺卿不敢用手直接碰那根箭，撩起衣角打算墊著，一旁的程期看了直搖頭。
“你的衣服上有禁紋嗎？”
少年發懵，眼睛裏是清澈的愚蠢，“沒有。”
“有咒術嗎？”
“沒有。”
“那這塊布料墊了和不墊有什麼區別嗎？”
“哦，對啊。”
程鈺卿忙將手收回去，小學生站軍姿一樣立正站好等著程期動作。
隻見程期丹唇輕啟，小聲念了一句什麼，雙手結印向那黑箭一指，黑煙便倏地散開，灰塵一般落到地上再消散不見。
“師父，這是什麼？你念了什麼咒語嗎？能教我嗎？沒有修行的真氣能使用嗎？會不會傷身體啊？”
程期終於想起來自己收徒弟了，遂重複一遍方才的動作，提高了些音量。
“陽氣升騰，陰魄歸宿，離！”
“念咒時調動丹田真氣，彙聚指尖再流出，之前隻教了你基礎的刀法，至於修行之事還未教授，你且先記住咒語吧。切記別亂用，調動不了真氣搞不好會折壽。”
“折壽？”
程鈺卿將自家師父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那師父你……”
“看我幹什麼！”程期頓時有些好笑，“我當然沒事啊！你師父我不需要自身真氣也能掐訣，想什麼呢你。”
如今她靠的是天地靈氣，引氣入體，運轉自如。
“行了，把箭拔出來吧，看看上麵有沒有裝什麼東西。”
箭頭末端綁著一卷小牛皮，受怨氣侵蝕，有些發黑，但並不影響二人觀看用朱砂書寫在上麵的內容。
“阿圓、李廣升、李文田、王友、周南充、趙小成、趙明，死於幽沼，為人所害。”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幽沼不是精怪聚集的地方嗎？怎麼他們還死在人手上？難道是搶奪什麼金貴的東西，搶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