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舌尖兒舔得他心肝兒一顫顫的，不自覺就捏了捏身側的衣角。
皇上的男寵，口上功夫應當很到家吧。
顧舊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微蹙起一點眉頭來，好像還帶些怯懦和委屈。
那喉嚨裏發出悶哼聲，“嗯……嗯……”。
喉結隨著流入的血液上下湧動，起伏如同山丘。
又像是顛鸞倒鳳時，難耐的吞咽。
他冰涼濕潤的嘴唇摩挲，低聲喘息著。
即便做了僵屍，都還是那副溫潤的眉眼。
齊倒閉眼忍著，用棉袍遮住下身起的反應。
這是賤命嗎？讓人吃肉喝血，居然還能動這樣的心思？
若是讓皇上知道，他可能就得早登蓮華了！
他心道，這一百兩金子，也他娘的不好賺呐。
就在他都快抑製不住悶哼出來的時候，小好在旁邊問：“他這樣喝你的血，得喝到什麼時候啊？”
齊倒萬分感謝小師妹開口，回：“七年。”
小好感動地快哭了，“師兄，你為了我，出賣自己的肉體，真是太不容易了！”
齊倒攥緊拳頭，閉了閉眼，“閉嘴！”
小好：“你別忘了，把他送給皇上，請我吃鬆風樓大燒鵝，我要肥實點兒的！”
“……”師妹算是白養了。
過了一會兒，僵屍終於吃飽了。
齊倒唇色慘白，抽出一個新棉布條來，給自己纏在了腕子上。
他是天生造血和凝血的怪物，很快就不會再流了。
*
直到帶著這小僵屍進了房間，齊倒才覺得有些頭大。
他得與這僵屍同榻而眠，而且，還要親手伺候人家沐浴更衣。
洗的香香的，皇上才喜歡！
叮鈴鈴——
趕屍鈴一響，這僵屍就恢複了人的神智。
“顧大人，這洗屍水是艾草、茉莉等香料製成，雖然刺骨，卻很是除屍氣，來吧……”
他伸出手來，遞到顧舊麵前。
顧舊低眉看著他那雙手，問：“這是做什麼？”
齊倒：“抱抱。”
顧舊：……
齊倒看著他拿看變態的眼神瞧自己，隻好解釋，“你能自己跳進這麼高的木桶？”
顧舊眨眨眼，嚐試了一下。
抬腿好幾次，都夠不上木桶一半高度，反而是死沉的腿，當啷落地。
這客棧隔音不好，才幾次重重落地，底下就有人叫罵了。
“他娘的，樓上你們是起屍了還是打炮呢？消停點兒！”
顧舊可能是有點兒難堪，卻苦於麵部僵硬，想抿個嘴唇都很困難。
齊倒訕笑了一下，“沒關係，我不會亂摸，你老相好問起來，你別說就行了。”
說著，他就很討好地準備上去，打橫把這身量纖纖的屍身抱起來。
顧舊急得原地尥了個蹶子，“慢！慢著！這不合適！”
齊倒深吸一口氣，看著他，“您說怎麼辦？”
顧舊蹦了兩步，到了桌邊。
他一下一下，把那圓凳踢過來，發出滋啦滋啦難聽的聲響。
“你們樓上怎麼回事？你們等著，我他娘的現在就上去了！”
顧舊假裝沒聽見樓下更大的叫罵聲，他幾次嚐試，終於登上了圓凳。
然後，再抬了幾次腿，終於，撲通，跳進了木桶裏。
咣當，砸地！
得虧木桶結實，否則非讓他砸出個大洞來。
“真是好身手！”齊倒還得奉承著，他憋著沒樂，快憋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