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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過除夕
芳姨娘奔跑著趕來時臉上的期待還為退卻，精致的妝容已經被淚痕打亂。她盯著鳳河晏，一臉的難以置信，她腹中的孩子，明明就是他的，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還等著生出他的長子，從此之後，母憑子貴呢。
“您是在開玩笑吧？是不是夫人又惹您生氣了，那這樣的話您也不能說。”
“您說這樣的話，會傷了妾身的心。”芳姨娘輕聲說著，眼底已經全是祈求。
鳳河晏現在不說話，所以，她覺得她說的才是真相，才是真相。
可是，在等著鳳河晏回複的時間裏，她的心漸漸地慌了起來。
她還記得，鳳河晏求她，幫他照顧好了自己女兒，她答應了，鳳河晏因為感激，才和自己在一起了。
後來，他知道了女兒並沒有被她庇佑，氣得厲害，甚至想和她斷了往來，但是那時候，她又懷了孩子，為了孩子，他不顧她的名聲，將她納入府中，他對自己多番寵愛，她都幾乎要忘掉了，自己曾經陽奉陰違，搓磨過鳳小六。
“老爺，您說話呀，您……”
“尋芳，咱們見第一麵的時候，我和你說的話，還記得吧？”
“記得，老爺說過，不會虧待我，會對我好。”
“前提，我對你好的前提，還記得嗎？”
“老爺，您是真的喜歡我，就會對我好，哪裏有什麼前提。”芳姨娘心底慌亂不已，臉色早已經是白紙一張。
芳姨娘不敢再說話，倒是鳳河晏，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頜，淡淡笑出了聲。
“老爺，當年，是您找的我，是您……”
“是我找的你，但是你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我是為了我的女兒。”
“所以，當初我說的前提，就是你護好我的女兒，我護你一生無憂。”
“你護好我的女兒了？”
“這些年，我一直以為你在灼梅庵中對她悉心教養，雖然不曾錦衣華服，日子應該是安寧幸福的，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的？如果不是鳳寶笙的事情發生，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鳳河晏的女兒，在你治下的灼梅庵，竟然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你都沒有護好我的女兒，哪裏來的臉讓我給你一是安寧？”
“老爺，我也是不得已，皇後娘娘她……”
“既然你是皇後的人，你的未來，不該是皇後做主，你來我鳳府作甚？”
“老爺，我腹中，還有您的孩子，您……”
“你哪裏來得自信，覺得我會和你在一起，還會生個孩子？”
鳳河晏笑著反問，兩人不管是身份還是經曆，都差著天塹一般，怎麼可能真的生了情愫……
“你不能不認，這個孩子就是老爺您的，您……”
鳳河晏直接笑出聲來，他掃了已經慌亂的芳姨娘一眼，說了一句：“我雖然眼花，選了你去照顧我的女兒，去沒有糊塗到去睡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剛才就說過，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隻有沈如意。”
“那我的孩子，我腹中……”芳姨娘已經徹底慌了，她對未來的規劃太好了，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在自己的未來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功虧一簣了。
她腹中的孩子，竟然不是鳳河晏的。
“老爺您別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真的，這……”芳姨娘慌亂得說著，眼底，已經盡是祈求。
“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一會兒，我會將你孩子的生父送到你的麵前，你們一起，去見自己的主子吧。”
這話，讓芳姨娘心底更是驚慌，聽鳳河晏的意思，那人也是皇後的人，他是誰？他怎麼會和自己在一起？
而比這個人是誰更讓芳姨娘害怕的是回到皇後那裏去。
自己沒能完成皇後的囑托，或者說，之前她自以為的成功，其實是鳳河晏有心謀劃的。
“老爺，我不想回去，我想……”
芳姨娘這次是真的不想回去，皇後的性情，她還是有些了解的，怕是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老爺，我……”芳姨娘見鳳河晏不說話，心底生出細碎的希望，卻不想鳳河晏開口說了一句：“去皇後那裏的時候記得告訴她一聲，多年前的債，該還了，還有，別把主意打到小六頭上，當年我無能，沒辦法護住她的母親，現在她想動小六，得先問我答應不答應。”
芳姨娘隻覺得自己的身子控製不住地搖擺，這番話，她是一定要帶到的，但是當自己說完這番話後，自己的命，怕是也要丟了吧……
芳姨娘在被死亡支配的巨大恐懼中緩過神來的時候，隻看到鳳河晏，緩緩離開的背影。
“鳳……老爺，為什麼，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