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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夜審
鳳河晏不知道鳳小六的心思，他現在隻關心，鳳小六願意不願意讓他去找他的妻子。
鳳小六不知道的是，每年的除夕夜，他都是在鳳家的祖墳過夜的，每年都是除夕的下午從鳳府出來，去灼梅庵看看鳳小六，然後冒著寒風去往鳳家祖墳。
今年，一家三口，倒是在寶相寺團圓了。
“一會兒，我陪您過去，給我母親上柱香。”
鳳小六間鳳河晏盯著自己，自然清楚他最緊張的是什麼，想想當初她剛回鳳府的時候，曾放出豪言，隻要鳳河晏做得不夠好，她就將母親另葬別處。
現在，她卻是這樣心平氣和地和鳳河晏坐在一起，他這父親如何她無法置評，她這女兒做的確實不怎麼好……
“好，好。”鳳河晏聞言，有些激動，手輕輕搓著，臉上帶著些許興奮的紅。
雖說是一會兒去上香，父女倆人接下來的時間卻是相顧無言。
“要不咱們先去吧，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鳳小六尷尬地笑笑，坦誠對鳳河晏言道。
鳳河晏聽著她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別扭，但是卻貴在坦誠。
“也好。”
鳳河晏說完就起身，在和鳳小六並肩走向存放棺槨的房間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以後，為父可能會護不了你了，以後不要任意妄為，不要……”
“你這還沒護過我呢，就說護不了，這是要逃避責任嗎？”
鳳河晏看著一臉認真的鳳小六，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應答。
他很清楚，鳳小六這番話，絕對不是指責自己，可是，這突然讓他負責的態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如果能護著你，我倒是想護你一輩子，可是父親，年齡比你大，總是要走在你的前麵。”
鳳河晏笑著說著，隻是眸光沉沉，誰都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鳳小六也不再說話，隻是安靜跟在鳳河晏的身邊，她早已經過了需要父親護佑的年紀，但是，有這麼個人在身邊，隨時會保護你的感覺，也很不錯。
鳳小六跟著鳳河晏給母親上了香，然後父女倆尷尬地坐在，許久都沒說話。
“和我坐一起挺無聊的吧？”
“嗯。”
“去忙吧。”
“好。”
鳳小六如釋重負地起身，鳳河晏也不由得鬆了口氣，在朝堂上遊刃有餘地鳳河晏竟然也有種解脫的感覺。
“父親有什麼事，盡管著外麵的小沙彌就是，我先去看看師父。”
“他的毒，白神醫一直在想著辦法，他一直在找白術的替代品，按照腳程，他應該已經到長安城了。”
對著鳳小六的背影，鳳河晏緩緩開口，鳳小六聞言震驚回頭，看著鳳河晏，一臉難以置信。
他竟然都知道，小和尚的毒，他都知道？
鳳小六呆呆看著鳳河晏，許久，才開口說了一句：“你……”
鳳河晏隻是笑著看向鳳小六，一臉寬和慈愛。
“去吧。”鳳河晏顯然不想和鳳小六多說，鳳小六很好奇，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隻能滿心疑問地離開。
鳳小六沒想到的是，她回到小和尚的房間時，小和尚已經醒了，隻是整個人疲憊得很，睜眼就都很困難，好像隨時都能睡過去。
楚林風見鳳小六來了，仿佛見到救星一般，對著她喊：“剛才臭和尚說，解藥就放到了榮歸院你寢室的桌子上，你還說沒有解藥，你……”
鳳小六聞言，轉頭看向小和尚，小和尚疲憊地點頭，看向他的神色坦蕩，一點都不像是作假。
“我是真的沒有看到，我現在馬上讓人回去找。”鳳小六的神色同樣坦蕩，她說完之後轉身就喊針回府，去自己寢室的桌子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錦盒之類的東西。”
“丟東西了？”
“嗯。”
“我去找，順便看看最近誰進過你的房間。“針在確定鳳小六丟東西的那個瞬間，就明白了，鳳小六要自己回去的作用。
目送針離開之後，鳳小六回來就給小和尚診脈，脈象依然是虛浮的，與昏睡中的脈象並無不同。
“你是不是用什麼特殊辦法讓他醒過來的？辦法雖然有效，但是以後不要用，傷身體。”
鳳小六看了眼楚林風，很鄭重地說道。
楚林風沒想到，鳳小六竟然連這個都看得出來，他趕緊點頭，眼底全是慌亂。
“你歇著吧，等找到了解藥我會喂你吃，不會私藏。”鳳小六看著小和尚，輕聲囑咐，小和尚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她，繼而，閉上了眼睛。
鳳小六守在小和尚的身邊，分不清他是睡著了還是再次陷入了昏迷，此時，窗外的長安城早已經是鞭炮齊鳴，煙花璀璨，那喧騰的熱鬧，和此時冷寂的房間，仿佛是在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