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扇門並正確打開它,你就能看見門後全新的世界。】——《雞湯江湖》
平澤大陸很大,大的不著邊際。還沒有人探到它的盡頭。
隻是地圖每隔三五年便會翻一翻新,這是又有親曆者繪上了新的地標。
相傳天地混沌之初,有盤古開天辟地。
而後天地分隔,以柱承天之萬鈞。
此後有共工怒觸天柱不周之山。
不周山倒後,
折天柱,絕地維。
故天後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百川水注焉。
西北方向,上古不周山倒塌之處,是此行的目的地。
陸家的車隊很長,但隨從不多。
一排騾車圍上低調的青布。
雖不起眼,但看得出布料經緯細密,價值不菲。
除了一輛車載客,其餘的都是貨車。沉甸甸的不知載了些什麼。
秦淮與陸一笙坐在車上。
車廂裏寬敞,除了入口,三麵可坐人。
正中的車廂後部放的是軟榻,可容一人臥躺。塌前是小巧的長書桌,比塌略高,放置了些書本和硯盒。
陸一笙正倚在軟榻上書寫記錄。
對方似乎對毛茸茸的飾物有些愛不釋手。才剛入深秋,背後靠的,手邊倚的,無一不是白絨絨的毛物軟墊。
秦淮坐在靠近馬車門口的位置,兩人一人坐了正方形的一條邊,互不相挨,互不幹擾。
小蛙坐在車廂外駕車。
他內心格外向往奔騰,車鞭高高揮起,輕輕落下,眯眼享受著鞭子空氣的氣流聲。
沒辦法,騾車跑不快。
自家騾子,也舍不得用力打。
車上多少有些顛簸,
秦淮抬頭打量陸一笙。
這位穿著男裝的女公子,說話做事習慣都同男子一樣,連喝茶、飲酒的動作都大開大合,一派瀟灑作風。
如果不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誰也想不到對方作風能如此豪放。
陸一笙在車上大多在處理信件,一派公務繁忙的樣子。
或許是覺得在外方便,對方平時聲音多用偽聲。隻不過因為天生聲線的緣故,模仿不來成年男子低沉磁性的聲音,隻能使用少年音色。
對於成年人來說,要想完全裝扮成異性幾乎是不可能的。
陸一笙不過是身材高挑,行事動作與男子相像罷了。
第一眼初看或許會被認為是少年郎,但多認識片刻就能確定是位女公子。
秦淮是個很開明的人,知道陸一笙不過是為了出行省去些麻煩,遂不會明說。
他與對方還是以兄台相稱。
“秦兄。”陸一笙此時開口道。
秦淮應了一聲。
對方把寫完的一大摞紙扣在秦淮身邊的小茶桌上,“這是我寫的簡書,秦兄瞧瞧。”
紙上寫得密密麻麻,除了文字還畫了不少箭頭和簡圖,倒是清晰又細致。
秦淮看著,陸一笙便開口從旁解釋:
我們所在的平澤大陸,從未有人走到過大陸的盡頭。
可據說在六百年前,整個大陸都有人的足跡到達。
這隻是後人的猜測。
因為相傳上古時期天柱不周山倒,天塌了一大塊。一部分天地融合,改變了很大一部分地貌。而大地也根本承受不住滾落的天,發生了極大的傾覆。
所有上古的記載都在傾覆中遺失,更別提遠古時期。
因此,平澤大陸從何而來,我們又從何而來,今人皆不得而知。
據傳,天地原本是相通的,可以自由來去。
可自從山倒天塌的事故發生後,神女砍斷了神獸天龜的四肢,重新構築了新天柱,並在六百年前阻隔了天地間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