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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修術士所用的術法，實際並不是人間的東西。
是原本來去天地的仙人留下的零星毛皮。
這六百年間仙人在地上銷聲匿跡。
可並非沒有人飛升。
那個人叫河夏。
這六百年來，隻有他一個。
河夏是個心性跳脫的人。
不甘心就這麼上天走了，於是留下一個境野在人間。
給後人參模。
“那這個境野就是留給後人曆練學習的了？”秦淮問。
“可以這麼說”，陸一笙回道。
“但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境野並不是河夏創造的，隻是河夏發現的。他在飛升前發現了境野並在裏麵生活過一段時間，並發現了一些秘密。這也是他能那麼快飛升的原因。”
“天地雖然隔絕了，但人界、鬼界、妖界的區分還在。一些非人類的東西，如果遇上，隻有術法才能對抗。因此，精煉術法，這是術士想要進入境野的直接原因。”
“至於其他的目的”，陸一笙挑挑眉，“那都是些鮮為人知的事了”。
他頓了頓，對秦淮說：“你要考慮清楚。境野雖然是河夏留下的，但並不安全。
進去之前要立誓，皆生死由命。有些東西河夏顧及不到，也控製不了。而且我猜……在河夏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些別的東西。因此每次能活著出來的人隻有不到五成。”
聽完這話，秦淮答道：“既然來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我也想見見這世界與我所知的有何不同。”
“我的安全我自己會保證。凡我力之所及，陸兄的安危我也要守護的。”他鄭重說道。
這不是秦淮托大，他已經了解到，境野曆練不是死路一條，通過迷局最重要的不是用術法，而是智慧與心性。
秦淮說：“不過在下有一點好奇。陸兄那日在集會上挑人，為何會同意選中在下？”
“哦，因為不要銀子。”陸一笙慢悠悠回道。他當然有自己的考量。能選擇秦淮這個不會術法的年輕人，自然與境野和河夏有關。
秦淮自然不信。
他也不追問，不過是揚眉好笑地望著對方。
陸一笙回道：“結伴前往不過是陸家祖訓而已。至於你不會術法，在境野裏或許是好事。”
他未多說，隻是叮囑秦淮將紙張上的東西記熟。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待到走到陸一笙所說的境野所在之地已經是兩個月以後。
所謂境野的入口其實算不上入口，不過是一片荒野之中的飛沙走石頭之地。
黃沙漫漫，人跡罕至，怪石嶙峋，野風呼嘯而強勁。
小蛙率先跳下騾車，往前跑了幾步，隻覺得烈風勁道，令人寸步難行。
“小主人，我們到了。”他四下查探一番後，同陸一笙回稟。
“知道了，小蛙。讓大家把東西都拿下來吧。”陸一笙說到。
身後的幾輛騾車具是輜重，看上去重如千鈞，卸貨之後卻東西少的可憐。
陸一笙和秦淮跳下車來，陸一笙懶懶散散地靠著車廂外壁，雙手抱胸，道：“可以準備了小蛙。其餘的隨從安排他們返回陸家。”
“是，小主人。”小蛙的聲音中氣十足，甚至帶了一點小小的激動。
他有些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秦淮一眼，極為真誠地咧嘴一笑。
秦淮覺得有些好笑，正要對小蛙點點頭示意，突然愣住了。
他方才看到了什麼？
就在方才小蛙一晃而過的真摯笑容中，他恍然意識到對方的嘴巴可以張的巨大無比，裏麵黑洞洞地深不見底，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牙齒！
他好像明白對方的靦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