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成為腳下礙事的垃圾,要麼跌下崖底。
然後引起其它同類更猖狂的反撲。
“啊——”身後傳來淒厲的尖叫。
隻見一條條東西絞住紫婷的裙子,纏住她的小腿,往上攀爬,以一種淫邪的姿態,攀上對方的胸口,然後從裙角、袖口、領口鑽入衣裙。
“反抗啊”,子安回身砍斷蛇身,大聲喊道,“你不是術士嗎?快用術法殺了這些東西啊”。
紫婷的聲音淒婉,“奴試過了,可不起作用”。
聲音裏盡是絕望,“子安侍衛救救奴家……不,不,還是不要救了……會害了子安侍衛”。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胸腔被擠壓連呼吸也難,隻剩身體在扭動掙紮。
同生為人,到底不能看著對方這樣死去,而見死不救。
子安咬咬牙,努力去解救對方。
他邊行動邊同冀州公子商議:“公子,這樣根本撐不下去。我等要如何是好。”
冀州公子早已眉頭緊鎖,道:“我不是沒有想到火攻,可是我們都在半空之中,若將這些蛇類妖邪燒成灰燼,我們一樣會跌入崖底。”
“此處分不清到底是幻境還是實景。若懸崖為幻境,我等跌落後還有生還可能,但若真是懸崖,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於是他道:“子安你等在此處,我到前方查探,看前麵可有源頭。”
子安道:“公子一人恐有危險。屬下陪您一起。”
冀州公子道:“不用。前方是否有出路還未可知,還是分頭行動為好。”
“還有……”,他看看紫婷的位置道:“能幫則幫吧。”但你的安全為要。
不過後一句話冀州公子沒直說出口。
冀州公子獨身往前跑去。
畢竟是家族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脫離了原地站立的環境,加之有術法在身,在快速前進的過程中,他自己一人應付起來更加快捷。
雖然吃力,但蛇身根本阻攔不住他。
按照他最初的預想,樹根的源頭是樹幹。
那無頭蛇身的源頭便是蛇頭。
斬下七寸,定能殺之。
越往前走,前路反而越平靜。
仿佛是沉睡的東西未被喚醒。
前麵的蛇身更為壯碩,他猜測後麵是尾,前麵是頭。
而因為邪祟過於龐大,尾巴的動靜似乎並未引起身體和腦袋的注意。
看起來是感覺神經的傳遞過於緩慢。
越往前走,岔路越少,前方安安靜靜的,蛇的頭部還在沉睡。
冀州公子心中大喜,欺身上前,手中利刃紅光大閃,雙手舉過頭頂,手起刀落,“霎”發出幹脆的聲響。
斬的幹脆利落。
四周霎時明亮,懸崖石橋通通不見,隻剩一片白色的空地。
冀州公子轉身往回跑。
想快點告訴原地的人好消息。
他的微微的喘息混著一點前額的汗水,都昭示著他的喜悅和急迫。
……
此時,主局外。
陸一笙將自帶的炊事支在草坪上,鍋子開始冒著咕嘟咕嘟地熱氣。
秦淮對著鍋裏翻滾的羊油泡饃流著口水。
就在此刻,
兩人身後傳來了微弱的呼救聲……
……
主局內。
冀州公子跑的飛快,
卻始終沒看到子安和紫婷兩個人的身影。
心裏的喜悅被衝散了,他開始有些忐忑不安。
白色無邊無際,周圍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一樣。
這是哪,他們在哪。
他丟出通訊符,感應子安的位置。
他在子安身上放置了一張符用來臨時通訊。但由於子安不會術法,這張符隻能由他單向的發動。
他急切地詢問:“子安,你在哪?”
對麵沒有聽到人聲,傳來“唰啦唰啦”的聲響。
“子安,子安。”
沒人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
身後有人終於有人回話了:”咳咳,公子奴家在這。“
“紫婷,你在這。”
他跑過去地上卻隻跪坐著紫婷一人。
“子安在哪?”
紫婷衣裳滿是血汙,一張清麗的臉上滿是縱橫的淚痕,仿佛是哭了又幹,幹了再哭好幾次。沒等他開口,一行清淚又從她的眼睛裏流出來,“公子,子安,子安侍衛他”,她頓了又頓,看著冀州公子急切的表情幾度哽咽。
“……他死了。”
“什麼?”
冀州公子像是沒聽懂,他望著對方的嘴,理解不了對方的意思。
他原地踱步轉了一圈,回頭又問:“你再說一遍?”
回應他的是紫婷悲戚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