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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高的芍藥緊緊貼住常紅袖大腿,“掌門你去哪兒?”
啃完雞腿散發油光的指尖逼得常紅袖潔癖發作,“你不要用手指頭碰我衣服。”
小姑娘腦子靈光的很,“是不是要去鶴度大城找書店大掌櫃麻煩,帶我一起吧。”
“不行,負擔不起。”
芍藥用手指頭撚起常紅袖沾滿灰塵的褲子邊邊,大眼睛眨呀眨,“否則沒人給你洗衣服。”
這位成天穿著淺色衣服飄來飄去,大俠行走江湖都要自己動手洗衣服的,切,心裏半點數都沒有。
熱愛維持形象的常紅袖停住腳步,“也行。”為了保持風度,該花的銅板不能省。“你路上少吃一點。”
芍藥不滿一哼,“摳死你。”
“立誓。”
“切,以後的我讓你高攀不起。”小姑娘草草應付了事,飛奔進屋內收拾行李。
兩人帶著吃食包裹,乘坐驢車上路,不走官道反而看到不少鄉間野趣的好風景。
芍藥抬手朝遠處白霧茫茫的霜色湖麵一指,“掌門你看,還有一個比你更加裝腔作勢的人在那裏飄動呢,四周皆是泥地,他卻敢穿雪衣白靴,燒包程度把你比下去了呀。”
常紅袖老早就看到了,但剛剛啃完兩個梨子,不想動。她翹個二郎腿,懶洋洋一挑眉,內心安穩如老牛。芍藥一看攛掇不到位,眼珠子一轉,“掌門,我看他身形頗為眼熟,莫不是半年前那個釣魚的討厭鬼又回了來。就是從我們漁網裏搶魚,還甩你一身泥點子,你追了半天沒追到的那個。”
常紅袖哼哼兩聲,沒接茬。
唯恐天下不亂的芍藥頓感無趣,隻能任由驢車拉走。
行過數百丈,常紅袖撐起身,活動一下脖頸,“不行,在我的地盤沒有人可以打敗我。”
小姑娘震驚,這算哪一門子的馬後炮啊?“你幹嘛去?”
“潑他一身泥。”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從行李中抽出做油麵的簸箕,常紅袖吸氣一提,朝湖心飄去。
芍藥:啊,好幼稚。
青年身著白衣,腳踩白靴,頭戴白珠飄帶玉冠,甚至腰間還別著一根兩指寬的白玉長笛,上麵墜著十六顆天藍碧璽掛珠。端得是君子如玉,麵如凝脂,白皙透亮,眼如點漆,神采逼人,活脫脫鶴度大城世族子弟風範。
一路踏著蓮蓬來到湖中央,此時青年單腿如鶴停在荷尖之上,手中的魚竿直直落入水中。原來他這般做作隻為尋一個絕佳的垂釣點。然而常紅袖不管這些,一手夾著簸箕,一手連續甩出三顆石頭子,腳步一抬借勢在空中踏步而行,甚至還未待停步,就直接彎腰一簸箕摟起湖中泥沙,朝那白衣公子潑了過去。
報仇動作講究一個穩、準、狠。
白衣公子不以為奇,手握魚竿不放,單手一推,將自己悠悠然推出幾米外,再次落到一旁荷葉之上。被無端襲擊,他也不著惱,雖然不知為何被潑,卻見對方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便風度翩翩打招呼。“姑娘好身手,在下喬春衫。”
風度和氣度都是上乘,常紅袖更氣了,還要彎腰再潑,“你哪一隻眼睛看出來我是姑娘了。”
喬春衫趕忙討饒,年輕的麵容上顯現出一絲慌亂,“恕在下眼拙,少俠英姿颯爽,步伐靈動飄逸,動起來竟比女子還要瀟灑三分,認錯實在是在下的不是。”
常紅袖難得出門正經穿一次男裝,直接被認出來也不害羞,袖子一甩,心想這小白臉嘴還挺甜的。仍舊傲嬌地脖子一哽,“是是是,怪我太過英俊瀟灑,那這次就算了。”
見她隨手丟下簸箕就要走,喬春衫心下一癢用魚竿將簸箕取回。“還未請教少俠姓名。”
躍至空中的常紅袖懶得搭理他,“你真的感興趣嗎?”
對方被問住。
架著驢車圍觀到這一幕的芍藥擺頭,真的幼稚到離譜。
但很快還有更離譜的事情發生。
就在常紅袖翻身上驢車之後,驢死強死強就是不肯走,甚至連調頭都不願意,要不是身後掛著板車,它就直接一屁股坐下耍賴。
“要不然找一根胡蘿卜吧。”總比被驢氣死強。
二人翻包裹找胡蘿卜之時,七個打赤膊的大漢行至湖邊,朝湖心飄著的喬春衫叫囂起來。
喜歡看熱鬧的芍藥眼神一亮,“七個打一個哎,這下熱鬧了,看完再走。”
常紅袖立刻放下尋找胡蘿卜的手,二人一驢六隻眼睛開心等待好戲開場,可見喜歡看熱鬧是她們門派的傳統。
“敢問幾位兄台追尋在下多日究竟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