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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遇(1 / 1)

在這樣的黑夜,在那個禁地內,斯特納遍體鱗傷,毫無力氣,靜靜地躺在中間圓池。他喘息著,呻吟著,動彈不得。黑白兩護教站在兩邊的兩個立起的圓柱台麵上。滿月當空,月光灑了下來。黑白護教念咒作法。 在一圈一圈排列的圓柱台上出現一個又一個法士,黑衣白衣有規律的交替,都端坐下來,念咒作法。那咒語一遍一遍傳入耳中,從四麵八方侵襲過來,仿佛混著月光侵入他的身體,斯特納隻覺得越來越嘈雜,他似乎被那頌文淹沒。不知何時,他身體已懸浮起來,池中波光粼粼,似有靈氣與月光相映成輝。頌咒聲越來越快,斯特納隻覺得被咒經包裹,侵入身體,像刺穿他的肉體一般,痛得難受。那些靈氣光輝也從他傷口侵入身體般。他痛得想喊,喉頭卻又像被人掐住,喊不出來,甚是難受。那幾股不知是什麼東西,在斯特納身體中遊走亂竄一氣,他疼得難受,那幾股一起鑽入心髒。這時斯特納隻覺得心髒猶如被萬箭射穿,無法再承受,衝破一切,大喊了一聲,接著就痛昏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時卻已是黑夜,四周空無一人,既沒黑白護教,也沒那些法士。斯特納覺得體內已無痛覺,連那些傷也毫無痛感,相反覺得渾身充滿精力。法力似乎來了一個飛躍。斯特納低頭看自己的身體,新傷舊傷全無。正奇怪著,隻聽一個聲音從天邊傳來——“萬獸之王!”

“是在叫我嗎?”

“當然是你,萬獸之王。”

“你是誰?”

“你隻需知道你已成為真正的萬獸之王,飛禽走獸均由你統領,聽你號令!”

斯特納卻不屑的說:“為什麼要統領?它們生來自由,就自由的去飛翔、奔跑、嚎叫。”

“那你呢?”

“你不是說,我是萬獸之王嗎!”

“願你守護它們。”

“我會的。”斯特納起身沒入黑暗的森林之中。

在這座森林邊緣之處建有一座教堂,每天早晨都會傳來優美的頌歌。

斯特納一個人遠遠地站在外麵,靜靜地聽。他那敏銳的耳朵在那一眾的合音中,分辨出那麼一縷特別的音色。那如銀鈴般婉轉的歌聲從天際傳來沁入心脾,仿佛一束陽光射入他黑暗的世界。

是……?久違的感覺,是誰……誰在唱?

那歌聲洗淨他的靈魂,勾起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回憶,是她嗎?那個名字,那個永久不能忘懷的名字——麗西莎!他高喊。那聲音傳入教堂。一名女教徒聽到後立馬站了起來,吃驚尋聲望去——怎麼會?會是他嗎?

她不顧一切的飛奔出去:“斯特納,是你嗎?”

她摟起長裙狂奔出來,遠遠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兒。“是你嗎斯特納?”

他走向前,近了她看到日思夜想的那個他。他長高了,還是一樣的黝黑的肌膚卻更健碩些,頭發也長長了搭在肩頭,隻是一雙眸子如冰霜一般,已不再如從前那般單純,膽怯,卻是更加堅毅凜然。

而他看到近在眼前的是誰呀?那陽光下閃耀的頭發,那雪白的衣裙,還有那海藍的眼睛,一切都沒變。

他抽手向空中拋去,一塊白色紗巾從天而降,舞著婀娜的身姿在麗西莎頭上滑落,她伸手接住了。

是他,是曾經那樣拚命的保護她的斯特納。逃走後她常常做噩夢,夢到斯特納,夢到許多人打他,夢到白護教那凶巴巴的臉,夢到他滿身是傷,夢到他用痛苦的眼神望著。

無聲之中一串晶瑩的淚珠如珍珠一般滑落。他伸手過去接住,拿到嘴邊舔了舔,嚐到那熟悉的鹹味,望向她的眼眸:“是海水。你又流海水了。”

麗西莎笑了:“你呢?你的傷好了嗎?我走後他們是不是又打你了?打得重不重?你疼嗎?”

斯特納搖搖頭:“不疼。”

“你還會被護教打嗎?”

“不會了。”

麗西莎抬眼看著他:“你還會離開嗎?我不願意離開了。你還會為我受傷嗎?”

斯特納搖搖頭,抱著她那美麗的腦袋,輕輕的說:“不離開。你是陽光,我的陽光!”

麗西莎笑著:“那我就一直待在你身邊,好嗎?”

“好,我能保護你,我守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