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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人，不笑則已，笑起來那雙內勾外翹的桃花眼便如傳神般，帶動著周圍的氣息都混沌起來，沉醉他深邃的眼底，活脫脫的勾人心魄的男狐狸。
柏識淡定得坐在茶桌上注水烹茶，他隻輕輕掃了陳一霧一眼，便讓他起了雞皮疙瘩。
“你算算時間，你有多久沒有理我了？”
“需要我提醒你？”
陳一霧支支吾吾，捧著西瓜的手扣著西瓜皮，不理睬他的話中意：“我很忙的，沒空陪你。”
像是自動忽略陳一霧的借口，咕嚕咕嚕聲響徹在一角，茶鍋邊緣出現連珠般的水泡正往上冒，柏識見狀用竹夾將水攪拌至漩渦，再取一茶勺茶末投入水渦中心。
“是嗎？我看是故意打著更新漫畫的借口吧，不是一次兩次了，陳一霧。”
在雙方都沉默的時間裏，茶香漸漸溢出，柏識將上麵一層黑水膜去掉，再將茶湯舀到每盞茶中，舉杯輕輕品茗。
纏繞的霧氣擋住他略微侵略的眉眼，他麵色如常，冷靜如斯，像在討論學術般：“不要讓我生氣，你知道的，下場不會讓你好過。”
嘭一下，陳一霧的臉色堪比西瓜紅囊，盡管隻有他們兩人在，陳一霧也清楚柏識在提醒他什麼。
在秋山那次出遊，看似是一場甜蜜的二人行，但在酒店的時間占了三分之二。
這般在家修生養息之後，柏識算算日子，也知道他的身體已經恢複。
陳一霧不敢撒謊，否則被發現了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他抱著西瓜，頭快要垂到裏頭去，低低應了聲。
“嗯。”
他該有自知之明的，被資助讀書長大的孤兒，一路向上爬的機會都是年上者給的，在柏識眼裏，他早就成為了他的所有物。
沒有任何拒絕和轉圜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他自願。
實際上，他的小心思和小聰明，都被柏識看在眼裏，隻是對方多年來的閱曆和包容，樂意且享受刺蝟般炸毛的他。
陳一霧從接受他的資助的那刻起，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柏識教他日常基本禮儀，授他知識，會在他高考考了高分後由內而外得感到高興和自豪，幫他選擇學校，分析專業利弊。
不可否認的是，柏識是他這一路的盲杖，將當時那個處在懸崖邊崩潰的小男孩拉了回來，幫他放飛了理想的風箏，親手點燈引他前行。
“你會不會後悔當初資助我。”陳一霧盯著電視裏的無腦劇情，沒頭沒尾得問。
柏識放下杯盞，走到他麵前，陳一霧感受到連綿的茶香，仰起頸脖，他寬闊的肩膀和胸膛彷佛一扇溫暖的窗。
不時有微風吹過，心也跟著軟塌塌的，他聽到柏識低頭靠近他耳畔，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從第一眼開始。”
柏識親了親他微紅的側臉，磁性的嗓音鑽到陳一霧的耳膜，“所以你問我後不後悔，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我隻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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