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清頌還沒醒來，柯暗吻了他一下下床去洗漱，他把拖鞋踢到一邊，慢慢放輕腳步，準備挪動到浴室，身後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來。
柯暗忙不迭捂住傳音孔，看了眼徐清頌，確定人沒醒隻是翻了個身後，拿著手機走到浴室，關上門。
他看著鏡中剛醒時發型潦草的自己，不耐得往後擼了把，戴起藍牙耳機，接聽。
剛張嘴罵呢，陳一霧的尖銳爆鳴聲滴一下衝破耳膜，刺耳的就像在釘釘子。
“我靠！柯總，昨晚徐清頌失聯了，我怎麼打他電話都提示關機，大半夜給他發了百來條消息，一條都沒回複，是不是人被綁架了，不是我說，你怎麼能這麼淡定啊，自己老婆沒了也不急！我就知道，你對他沒真感情，等找到清頌，我就勸他跟你分手！”
柯暗單耳掛著耳機，聽到最後兩個字時，他正好拿著刮胡刀在刮，手上一滑，下巴斜出一道血印子，從白沫中很明顯，血色融進去就成了淺紅色。
他沒管，挑了下眉，彎腰掬起一捧水往臉上撲，把血水摁掉，又抽了張紙巾擦幹淨水珠，才不急不徐張唇。
“人還沒醒呢，這麼大聲叫魂呢，把老子瞌睡蟲全都叫出來了，有嘴是好事，就是別亂吠。”
被對方硬控30秒，陳一霧靠了一聲，隔著屏幕他都能想象到柯暗那騷狗似笑非笑的危險笑容。
柯暗腦子轉得太快，陳一霧腦回路坐了個過山車才回來，驚魂未定，猛然意識柯暗這是在罵他狗，當即像頭獅子一樣炸毛。
他在那頭直生生竄起來，踩著床，指著空氣裏的虛無一頓輸出。
“操蛋！你才是狗！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又把我家小清頌的手機藏起來了，把他關在家裏不讓他出門，”陳一霧光是腦部就能自動生成一副強製愛，“在這樣下去，必須離婚！”
倒是聽到點兒好玩的，柯暗盯著鏡中立體的五官，下意識摸了摸後頸：“你倒是敢說，結都沒結，離個屁啊。”
“太閑了就多讀點書，把你那黃黃的腦子洗一洗，柏識當初怎麼會資助你這個傻不愣登，再叫老子聽到你說分手兩個字，我就喊你老公給你洗洗嘴巴，別什麼髒東西都含著。”
陳一霧開的外放，柏識一進門就聽到柯暗的聲音，再看陳一霧那原本囂張到趾高氣昂的焰火瞬間猶如被澆滅了淹死掉的小菜花，像是被戳到短板了還是講到心窩癢了，陳一霧臉色紅得不行。
他舉著手機，在床上氣得上躥下跳，一會兒在那一頓無用廢話輸出，一會兒假模假樣的抹著眼淚水，“我要告狀！我要告訴我家小清頌！你口吐芬芳。”
柯暗走去衣帽間挑西裝，他一邊對著鏡子打領帶，一邊漫不經心輕笑：“你家？”
“擺清楚自己位置，你在他心裏永遠比不上我，懂？”
“你……你！”
陳一霧自知無理，嘴裏說著胡亂譴責的話，也沒管有沒有邏輯和威懾力，柏識靠著房門邊，端著一盞茶慢慢品著，眼神黏在陳一霧身上，頗為愉悅得揚起嘴角。
陳一霧跳下床，心情太過激動，又被氣得不輕，他一腳沒注意直接踏空，柏識眼疾手快，茶杯往架子上一擱，三步長腿一跨，牢牢圈住陳一霧的腰。
飛到空中的手機垂直掉在地板上。
“這麼不小心。”
柏識摟著陳一霧笑。
聽到好友在說話，柯暗也懶得跟陳一霧打太極，當即拔下藍牙耳機，衝手機說了一句管好你家小狗就掛斷。
全程快到沒給陳一霧反應以及回懟的機會。
還在擔憂忠實粉絲兼朋友處境的陳一霧趴在柏識懷裏問：“徐清頌會不會是出事了。”
柏識將人提起來，陳一霧的腿順勢圈住他的腰，“隻要你不再半夜騷擾他，能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