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頌錯愕,他看著母親麵容扭曲的表情,和同事張皇失措的臉,衝上去攔在同事後麵。
“清頌!你不是走了嗎?”同事往後退一步,驚訝得看他。
蘇景秀見到徐清頌出來,滿意得勾勾唇,火紅色的口紅不再顯得她豔麗,她蹬著高跟鞋,冷冷抬頭打量著眼前好久不見的兒子,“怎麼?非要我逼你出來?要不是我親自來找你你想一輩子躲著我?”
徐家的基因很好,徐清頌大多遺傳了父親那邊的基因,所以長得清秀膚白,導致在徐再寄出軌以後,蘇景秀看著相似的兩張臉怨氣遷移。
“你跟你爹一個樣,我現在看見就煩,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
同事打了聲招呼走了,徐清頌麵無表情的說:“那您又何必來找我?”
既然看他不順眼,既然都不想要他,都要拋棄他,那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幹涉他平靜的生活。
去南城兩日換來的內心寧靜因為蘇景秀短短的一句話重蹈覆轍。
但他不會再輕易脆弱。
蘇景秀懶得廢話,骨子裏科研人員的精神似乎在歲月間丟掉,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母親穿著豔麗的衣服,說話語氣和小時候判若兩人。
時光的洪流沒有將她打磨成璞玉,反而助長了她囂張的焰氣。
徐清頌看著母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那些童年的為數不多的美好記憶在腦海中慢慢瓦解,碎落的瓦片割傷本就流血的心。
下班時間,人流量很大,徐清頌又是研究中心的熱門人物,此時此刻和一位女士站在盛科門口對峙,氣場詭異,難免引來一些看客。
徐清頌想帶著蘇景秀找一家咖啡館坐下來談,被蘇景秀一胳膊甩走他的手腕:“好啊你,長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想趕我走!”
徐清頌不想做無用辯解,幹脆問:“你想幹嘛?”
若是以前他絕不會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朝母親說話。
隻是以後他們都要沒有往來必要了。
冷硬點對自己對他們都好。
斷就斷地幹淨點,這是柯暗跟他說過的處理方式。
蘇景秀朝他伸手,說:“給我一千萬。”
徐清頌呼吸緊了緊,垂在褲邊的手狠狠握緊,他盡量克製自己發抖的嗓音:“我沒有。”
不用說一千萬,他現在身上連三十萬都掏不出來。
一千萬完全就是獅子大張口,徐清頌難以理解蘇景秀開口要錢的行為,她作為一位常年在國外搞科研的專家會沒有錢嗎?
蘇景秀提了提她的香奈兒包,“你沒有,但是柯暗有啊,你跟他從小玩到大,他又基本對你言聽計從,你跟他開口,他準保給你。”
徐清頌心髒震痛,像是被關在黑屋子裏拴住了靈魂般,他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麵容裝扮精致的女人。
從小給他請的禮儀課和人際課教給他的是不要利用身邊之人。
可蘇景秀當前的所言所語又是什麼呢?
讓他打著關係找柯暗要錢嗎?
徐清頌扭過頭,“我做不到,我也沒有錢。”
蘇景秀冷哼,從包裏掏出一遝照片,舉在他眼前:“那,看完這些呢?”
徐清頌瞳孔瞪大,眼底的紅血色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布滿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