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的門被推開。
付知瑤看到來人，驚得從凳子上站起，“媽，你怎麼來了？”
“瞅把你嚇的。”付微笑著走過來，拿起付知瑤的手，左右打量著她身上的禮服，“真漂亮。”
付知瑤費力吞了口唾沫，欲言又止，“媽......”
“天太熱，媽媽擔心你整天練琴吃不消，給你燉了銀耳梨子湯。”付微說著，眼神掃向化妝間角落整理道具的羅孑，“同學，你也來喝點吧。”
“不了，阿姨。”羅孑擺擺手。
付微麵帶笑意，語氣透著強勢，“別跟阿姨客氣，管家，給這孩子也盛一碗。”
“是。”
羅孑隻得放下道具，擦擦手，接過精致的小碗，“謝謝阿姨。”
清甜的湯水很是消暑，溫度正好，不到一分鍾，羅孑就喝掉了半碗，她餘光看到旁邊的付知瑤，捧著碗，好半天，水平麵都沒見下降。
美女都是這麼控製身材的？
羅孑在心裏嘀咕。
“瑤瑤，你們樂隊配化妝師了沒？沒有的話，到時候讓媽媽的造型師過來，既然要當開場的樂手，就要有豔壓群芳的氣勢，知道嗎？”
“媽。”付知瑤咬著唇，眼裏閃過一絲恐懼。
老管家在旁邊察覺到異樣，剛想打個岔，就聽付知瑤小聲道，“開場換人了。”
“你說什麼？”付微拔高音量。
付知瑤身子抖了下，碗裏的湯汁差點灑出來。
這場麵讓羅孑困惑。
演出換位不是常事嗎？為什麼會引起這對母女如此大的反應。
豔壓群芳。羅孑心裏想笑，這實在不像一個母親該說的話。
總歸換位的事因自己而起，羅孑擦擦嘴，對付微說明了實情。
“原來是這樣。”付微摸著腕上的鐲子，神態沒了方才的熱絡，“你先出去吧，我跟瑤瑤說會話。”
趾高氣揚的態度，讓羅孑不禁皺起眉，可偏偏吃了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挑理，便起身往外走，體貼地帶上了門。
就在門合上的那一刻，羅孑聽到清脆的耳光聲。
“沒出息的東西，回回讓人家比下去，喊你廢物都不為過！”付微指著付知瑤的鼻子大罵。
一牆之隔的走廊，腳步聲如潮湧般湧來，休息時間快要結束，他們又該集合排練。
化妝間隨時可能有同學闖入。
付知瑤捂著臉，哭著哀求，“媽，等我晚上回去再說，行嗎？”
“你也怕丟人啊？”
付微反手又給了她一耳光，鐲子從付知瑤的眉骨擦過，劃出一道紅印。
“學習你比不過人家，男人你留不住，一個音樂劇開場的位子你都拿不下，我怎麼生了你這個窩囊廢？你怎麼不去死？”
付知瑤緊緊咬著唇，把哭聲悶在喉嚨。
門外傳來疑惑，“羅姐，幹嘛擋著門不讓我們進啊？”
“噓。”羅孑推著他們往舞台的方向走，“這場先不穿演出服了。”
付微凶狠地拉開付知瑤捂著臉的手，她的目光不像在看自己的女兒，仿佛眼前站的是仇人，令她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