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許汝徽羞愧地低下頭,孫桂蘭所言正是他的心裏話。
他連許宛都不願撫養,怎麼能願意撫養大哥留下的遺女。
那時候他就想把許鵑送人,礙於老母親的威嚴,不敢輕易動手。
又是孫桂蘭看出他的意圖,才幫他甩掉這個累贅。
“承認這件事是你所做就好,那咱們繼續說下一件。”“戴瀾”已從剛才的情緒激動中,漸漸安寧下來。
因為孫桂蘭沒有想象中那樣死不承認,或者強詞奪理,她全都認罪,又道出這麼做的緣由。
這樣的場麵不夠激烈,甚至有些平淡,但這就是真實的惡人。
“老太太的死是怎麼一回事?”
提到許老太,孫桂蘭驀地抬眼,再度審視眼前女鬼,“她死了你不開心嗎?我算不算幫你報仇?”
始終保持緘默的許汝徽終按捺不住,前兩件事他不願計較,可他老母親的死怎會與孫桂蘭有關?
“你給她的湯藥裏下了鶴頂紅。”
“一家子人南下,那麼大歲數的老太太要怎麼走?許汝徽為難地睡不著覺,不帶要背負不孝的罵名,帶上又不能在指定期限裏赴任。”
“所以你就替許汝徽除掉他的親娘?”
“老太太本就有病,我隻是幫她早日脫離苦海。”
“說得真好聽,你為了許汝徽真是什麼事都願意做。”“戴瀾”冷嘲熱諷道。
孫桂蘭已跪坐到蒲團上,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不為他掃平障礙,能讓我們一家過上近二十年舒坦日子?”
“鶴頂紅是從哪弄來的?”
“你是鬼,應該知曉的呀。”
“也對,是史宣嘛。”
“戴瀾”此言一出,孫桂蘭立馬挺直腰身,“你果真知道,你怎會知道他?”
“我托夢給他,他已親口承認,就是他幫你弄得鶴頂紅。”
孫桂蘭無所謂地發笑,“那又怎麼樣?人死那麼多年,難不成能開棺驗屍?”
“戴瀾”沒回應孫桂蘭,而是問出今晚最後一個問題,“你和史宣這些年從未斷過,許紜和許騁是他的孩子吧?”
已經發癲的許汝徽甩開許紜,直勾勾衝出來,“許宛,你少裝神弄鬼胡說八道!”
他拉起蒲團上的孫桂蘭,大力搖晃好幾下,“桂蘭,你醒醒,她不是戴瀾,她是許宛,她在忽悠你呀!”
孫桂蘭迷迷糊糊恢複些意誌,但還沒完全清醒。
許宛幹脆走過去,甩了她兩個大耳刮子,這下立竿見影,孫桂蘭徹底醒來。
許宛將長發掖到耳後,“許汝徽,你心中有數,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許宛,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與孫桂蘭無關,你娘已死,就算你告到衙門去也定不了我的罪。”
許汝徽冥頑不靈,誓死捍衛他和孫桂蘭的許家。
許宛稍一擺手,避在暗處的眾人紛紛走出來。
許汝徽嚇一哆嗦,抬臂指向眾人,“你們都是誰,怎麼敢隨意闖入別人家的祠堂?”
劉嬤嬤和熊媽媽站到許汝徽眼前,“我們兩個老婆子來宅裏這麼多天,老爺竟一點沒認出來。”
“我們姑娘當年冤死,就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的!”
“戴家哪點對不起你,你吃的穿的用的,你們許家的根基都是拿我們姑娘的嫁妝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