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駐紮雪山B境的後遺症。
他對吃的不講究,隻除了見不得人浪費食物。
晞晞坐在沈外婆旁邊跟著學包粽子,見狀咯咯直樂,她六伯隻要回來一次,這戲碼就得上演一遍。
她也百看不厭,跟著起哄:“太姥姥你別氣,回頭我讓爺爺說六伯,他也太不懂事了,都三十多的人了,還老是惹您生氣……”
“呦,還是咱們晞晞會心疼人,大娘你是不該太縱著孩子了,瞧晞晞都多大了,九月份該上四年級了吧?”
同胡同住的崔大媽,挪動著胖腿進來,沒人招呼,她自己擼起袖子,亮出她的大金鐲,洗了手坐沈外婆另一邊也幫著包粽子。
不是進來時說的幾句話露了意圖,雲汀蘭還以為她是來炫耀的,那大金鏈子金手鐲,都一個特點沉、粗!
前幾年崔大媽還不這樣,剛跟著兒子搬過來時,她瘦的像麻杆。這些年她兒子兒媳從胡同口的小攤販做起,現在已經是一家川菜館的老板。
生意應該不錯,反正崔大媽的身體跟吹氣球樣膨脹起來,每次雲汀蘭見到她,她都能胖出新高度。
“五年級,我上學早。”晞晞頭都沒抬,手還在和粽葉作鬥爭,臉比手都吃力,五官亂飛。
雲汀蘭看著都替她費勁,但沒吭聲,玩吧,反正形狀不影響味道。
“那更厲害,聽蛋蛋說你次次考第一。”蛋蛋是崔大媽孫子,和晞晞同班,人隨她奶,圓潤。
“嗯呢。”小姑娘隨口敷衍。
她覺得學習比包粽子容易多了,實在不明白,同樣的粽葉,同樣的步驟,為啥它們不像在太姥姥和芳姐手裏那麼老實,總是亂動。
崔大媽根本不在意,扭頭和沈外婆說正事:
“我閨女,大娘你知道的吧,青大的學生,她今年考上了研究生,就是現在很熱門的專業,財經管理,出來就是管人的。今年才二十八,比你家宋琅小五歲呢……”
豎起的胖手上套著兩個金戒指,都快埋進肉裏了。
雲汀蘭估摸,這戒指戴上後就沒摘下來過,現在手指胖的想摘也摘不下來了。
沈外婆盯著戒指上的黑印,直皺眉頭,嘴上卻是打哈哈,“那就是頭倔驢,拉不住。”
其實還是沒看上。
雲汀蘭一聽年紀就知道沒戲,雙標這詞,擱誰身上都適用,沒看老太太和宋母給宋琅介紹的都是二十四五左右的姑娘。
等人走了,沈外婆把崔大娘包的粽子挑出來,很容易認,包的能吃但形狀不好看的都是,交代芳姐:“她包的粽子另外煮了,給送她家去。”
晞晞包的圓嘟嘟,露米,為了不打擊心肝寶,老太太讓芳姐放盤子裏去蒸。
雲汀蘭聽得嘴角抽抽,虧得小,不然想蒸熟,天都得黑透了。
“二十八太大了,還在上學,至少兩三年內要不了孩子,隨後再想要孩子就屬於高齡產婦了都,對孩子對產婦都不好。”
這樣的顧慮也沒錯,但究其根本,還是老太太沒看上那姑娘,長相一般,個子太矮。
還有就是,老太太看不上那一家子的暴發戶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