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我是你肚子裏蛔蟲嗎?”
她又“撲哧”一笑。
她吃得不多,葛宙問:“還吃嗎?還是熱的。”
“吃飽了,你吃得太少,我給你再挑點不辣的。”
吃完後,打包好了垃圾,送到車上。
葛宙進得帳篷,向宋宇伸開雙手。
宋宇乖乖地投進來。
葛宙撫摸整理她額前亂了的一縷頭發,說:“宋宇,做我女朋友吧。”
無聲。
“嗯?做我女朋友吧。”
無聲。
“相信我,我還沒正式談過女朋友,或許會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你要說出來。說出來我才知道哪兒做得不好。”
無聲。
“我說哈,我們倆的職業每天麵對的就是生老病死,咱們是不是不要像那些要經曆過什麼英雄救美、生死考驗之類的,死裏逃生後……”他低眸看她,“才,才確定關係。”
宋宇用手堵住了他嘴。
他握著她手。
“那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做我女朋友了?”
“願,願意。”
“你願意了,你就這樣願意了?”
“嗯。願意。”
葛宙瞪著宋宇,掐了一下自己,然後,牽著宋宇,向大山宣布:“山地為證,我有女朋友啦,我有女朋友啦,她是宋醫生,她叫宋宇。”
“哈哈哈。”
迎來山穀一遍遍“哈哈哈”的震顫波回響。
葛宙再次將宋宇攬在懷裏。
“要相信我。”
他不完全懂得一個高敏感的女人,準備將一生托付自己,得有多勇敢,但他很明確,他必須要給足她信心,不能有絲毫質疑。
今天,看得出她也在和他一樣內心湧動,但兩人都在理智地控製著自己。
很明顯,今天的她有迷茫有糾結,有迷茫有糾結就會伴有痛楚。
但隻要她心中的迷茫散去,前麵將是波瀾壯闊的美景。
總有一天,他的宋宇,會因為自己,成為非常非常幸福的人。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包括自己,傷到她。
在心愛的女人麵前,他要給她的是精神與生理的完整融合。
地球上的人類社會越來越開放,也越來越人性化,人們追求的是自然和諧。
人畢竟是人,有意識的,有靈魂的人。
我們生活在上下幾千年祖宗沉澱下來的信念中,隻有建立在精神之上的欲望,才是完好的,才經得起百年滄桑,挺得住千錘百煉。
今天的他,激烈的衝動下,她可能也會隱忍滿足他的需求。
因為高敏感的人,寧願自己隱忍,也會處處體諒自己的所愛之人。
因為高敏感的人,往往你一個動作或一個眼情或一個暗示,她就會站在對方角度去共情。
葛宙想,今天的自己,想起來自己都有點心有餘悸。他是不是給她造成了多大壓力。
心愛的她,會願意為他做出“忍讓”。
她會的。
他知道,她會的。
但他不想。
兩個人一旦有一方做出了“忍讓”甚至說“犧牲”,勢必無法兩人真正有一致的開心,勢必有一方被“憐憫”、“被同情”似的精神綁架。
他不想。
他要給她的是安全,是愛,和被愛。
她也不想。
她要給他的是完整,是愛,和被愛。
*
時間不知不覺在飛逝,一晃半天就過去了。
帳篷底麵的充電墊,電也差不多耗完了。
葛宙說:“還想玩嗎?你不會感冒吧。”
宋宇說:“我沒那麼矯情,不會感冒的。”
正如有人戲謔說:“醫生也發病嗎?”
好像醫生應該像鋼鐵戰士一樣,是不會發病的。
殊不知,醫生不病隻是他們懂得自己照顧好自己,或許因為他們見慣了生死,不會矯情。
整理用物時,她在儲備箱內看到一個望遠鏡,說:“葛宙,你還帶著這個,天還早,我出去看看。”
葛宙給她加一層外披,戴上防風口罩,扣緊帽子,囑咐又囑咐:“注意地麵,別去踩積雪,有些覆蓋積雪的灌木或枯草下麵是空的。”
他也武裝好防風衣帽,走出帳篷,遠遠欣賞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