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南水鄉一路向西,好在路上平原為主,長途跋涉了幾天,倒也不是那麼累。天氣也向來晴朗,滿目的秋景越往北越為明顯。
李逸卻在行軍途中染了風寒,可他仍執意要帶我一起騎馬。
我見他麵色蒼白,忍不住道:“你就別逞強了,一萬大軍浩浩蕩蕩地跟隨著你,還沒到西北,你就先病倒了,這怎麼能行。依我看,你不如先行到最近的一個驛站休憩幾日,等病養好了再繼續出發也不遲。”
李逸點點頭,看來真是撐不住了。
於是一萬大軍浩浩蕩蕩,快馬加鞭,行至了最近的驛站,牯延鎮。
駐守在此的龐站長很是熱情的接待了我們,一萬大軍密密麻麻安營紮寨霸占了整個山頭。
龐站長與皇帝欽定協助李逸的一名老將蕭函似乎很是相熟,常常能看到他倆用此地方言攀談甚歡。
李逸養病的這幾日,龐站長和蕭函每日都在一座亭中飲酒下棋,每每我從這附近經過,都能看見他倆。
可是到了第四天,隻有蕭函一人在亭中,他半倚在亭柱,渾身散發著酒味,醉成一灘爛泥。
龐站長去哪了?我不得而知,我照常去到李逸房中替他把脈。推開門,一股酒味撲麵而來。
難道李逸喝酒了?他生病了怎麼能喝酒呢?我來不及想清楚,便看見龐站長正在李逸床邊,右手拿著一把錚亮的匕首,這時他也回過頭,笑眯眯的,正如他平常那樣。
李逸還在熟睡,我想大聲呼喚他的名字。可是瞧見那把匕首,我害怕打草驚蛇。
我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一如往常和龐站長打招呼。
“這麼巧,站長你也在這兒。十皇子把脈的時辰到了,請站長先去外廳等候吧。”
他仍笑意不減,一邊回著我的話,一邊背過了我,慢慢靠近了李逸。
“道姑把脈倒是來的準時,隻是十皇子的脈恐怕沒必要再把了……”
他話語剛畢,欲拿匕首刺向李逸,我不由得驚呼一聲。
“李逸——”
李逸這時側身躲開了那把匕首,順勢抓住龐站長持著匕首的右手,猛的對準龐站長要害處便是一腳,待他不能自持時,李逸已將他摁倒在地上。
好險。
“你……沒有喝藥?”龐站長甚為驚恐地盯著李逸。
“我喝了,隻是你下的毒似乎對我不起作用。”
“早就聽聞你從小修道,一般的毒對你無效,沒想到竟到如此地步。”龐站長無奈至極,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看來他早就下了毒,以為此刻李逸奄奄一息,這是來補刀的。
還好李逸平時修煉也不偷懶,自小雖體弱,但是體內有真氣庇佑,一般的毒奈何不了他。
“是誰指使你來殺我?”李逸聲音中帶有一分冷意。
龐站長突然大笑起來:“沒有誰,我隻是看不慣你帶這一萬大軍,你怎麼配代替將軍的位置?”
李逸淡淡地說:“原來是貪汙犯的走狗,牯延鎮或許也得查一查了。”
龐站長聞言氣急敗壞,這時老將蕭函走了進來。
“微臣護駕來遲,請皇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