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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止看見對麵的男人在打量著她，一會嗤鼻，一會皺眉，一會嫌棄的表情，一會又露出好像是同情。
薑止隨著他的視線也往下看見了自己腳上的拖鞋，一粉一灰，一大一小，她的腳趾扣底，兩腳往中間並了並，剛剛拿著垃圾口袋，她沒注意到腳上，她穿錯了拖鞋，薑止尷尬地朝對麵的男人笑了一下，摸了一下耳邊的頭發。
在張煜休看來，好傻，不是形容詞。
他收回視線，向前走去，他能聽到後麵的腳步聲，很慢，但一直沒有停下，他停住了，後麵的腳步聲也停住了，算了，給她吧。
張煜休轉身，向薑止走近，走到麵前，“給你。”他把手裏打包的燒鵝飯放到了薑止手裏，垃圾桶裏沒翻到吃的，看上了他手裏的，不知道餓了多久。
他剛剛回了學校一趟，回來路上看見了這家燒鵝飯排了很多人，也想買來嚐嚐看，看她那個樣子，算了，他回去點外賣。
薑止看著手裏像是打包的飯，為什麼要給她這個？今天剛見到的時候，還很不耐煩的樣子，現在卻主動給她吃的，求和嗎？還是別有用心？
不會在裏麵放了東西吧？她在原地愣了一會，然後跑上去追他，她想問他是什麼意思，幹嘛給她這個？
可是這人走得好快，就剛那一會，薑止就沒看到人影，一直到四樓，薑止才看到他，“喂，你什麼意思？”
男人停住了，薑止繼續上去，男人在五樓，他們的樓層，等到爬到五樓在，早已氣喘籲籲，“你給…我這…個幹嘛？”薑止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東西遞到他眼前。
張煜休近距離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之前他叫她大姐，現在看著也不老，部分沒有弄髒的臉上是白嫩的皮膚，額頭又汗珠順著臉頰滑下，眼睛很大，小嘴結結巴巴地說著什麼，隻是除去那身穿著顯年紀的衣服。
“幹嘛給我這個？”張煜休有些走神，聽見麵前的女人又說了句話，把他拉了回來。
“你不是餓了？”
他怎麼知道她餓了？打掃了這麼久，廚房也才剛收拾好，她還沒吃過飯，確實有些餓了，“你怎麼知道？”也沒餓得這麼明顯吧，一眼就能看出？
還問他怎麼知道？張煜休想說你都翻垃圾桶了，這很難知道嗎？他不知道他們這種人的自尊心是怎樣的，但既然她自己裝糊塗，他還是不要明說傷了她的自尊心，免得待會脫不了手，“都快晚飯時間了，猜的，我是猜對了嗎？”
“嗯，不過還是還給你吧。”
“不愛吃？打開看看，這裏麵是燒鵝。”可比垃圾桶裏的剩飯剩菜好吃，都撿垃圾了還挑嗎？難怪這麼瘦！
“不是不愛吃，但是這是你的，還給你吧。”薑止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她挺喜歡燒鵝的，但是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覺得她餓就給她吃的，這不是什麼愛吃不愛吃的問題。
又餓又喜歡吃，但給她又說要還給他，張煜休也不理解，可能她的病就是這種吧，死強，還是不要激她了，“真不吃？那給我吧。”
張煜休接過東西，然後去開門進去，可是他聽不到身後的任何動靜，踏進門裏的腳又退了出來，回過身，看到那個女人站在原地，一臉愁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