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老師，感謝學校，感謝校領導！能夠得到尚鹿律所的實習機會，不僅在我個人的努力，還在乎你們所有人的支持！
呂小粟海外實習的事被譚良帶回學校，憋著一肚子陰火的輔導員也無處發泄，轉而找補自己：“呦……算我看走眼了，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唉，不過也罷，好在沒給我添堵，我啊——就不追究你以前毛病了。”
雖然當事人不在學校，可畢竟能歸入自己的業績，有利不圖算哪門子事兒。輔導員招呼著譚良給呂小粟傳話：錄個感恩視頻，給學弟學妹們分享經驗。
嗬嗬，分享經驗？我看是得給你拍馬屁吧。
盡管心裏對這種官氣兒很是厭惡，可呂小粟眼下也不想多生事端，他老老實實支了手機草草錄了段流水詞兒，發給了國內的譚良。
唉，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應付官差是虛心假意，可自己這回卻是真正的上岸了——有來有回，來去自如的那種。
別人上的岸是考研考公，我上的岸是亞洲大陸海參崴口岸，也沒錯。
安德魯耶的天氣很好。雖說這八月仍算夏季，可畢竟這地方緯度較高，已經有了些秋高氣爽的風貌。紅暈的暖陽透著股慵懶勁兒，肆意在白樺林間揮灑流金，很像十九世紀的印象派油畫。伴著一陣陣清風，簡直熏得遊人陶醉。
呂小粟走在公園裏，享受著自然的溫情，剛才的糟心事兒隻當全然忘卻。
或許是當地人習以為常的緣故，盡管這公園風景優勝，可四下隻有風聲葉聲，除了自己見不到別的遊人。
呂小粟心下快意：看來選這地方做窩點……啊不！做居所，總算是沒選錯。他撓了撓頭，自嘲笑了笑，掏出鑰匙啟動新買的代步車，趕往海參崴火車站。
傍晚，灰頭土臉的中年精英與悠然自得的少年落座在一家餐廳。
呂小粟抿了口咖啡，打量著劉尚鹿的滄桑樣，心下也有些不忍：“唉唉……劉律，這誰能想到，我隻說南下，你、你怎麼愣頭青似的跑到……那地方去了？”
劉尚鹿似乎還帶著幾分“太陽”的餘威，他維持著自己的風度，神情卻是冤種一般：“媽的……麻煩下次說話說清楚……實在不行給個坐標。老子護照算是廢了……”
他也是餓急了，往嘴裏填了各類海鮮，才騰出空來反問：“跑那兒算是我腦抽了，不過你說好的楚科奇，怎麼半道上又改到南……改到這海參崴了？”
呂小粟憋不住笑了笑，安撫道：“老劉啊，要說實話我待在楚科奇方便得很，壓根犯不著冒那麼大風險跑這兒來。隻是我良心發現，可憐你一把骨頭在路上顛簸，才臨時改主意讓你找地兒乘火車——可誰知你乘著火車一路跑過國界了哈哈哈……”
劉尚鹿見年輕人嘲笑，也有些埋怨：“得了得了別整花架子，說來說去你還成好人了。你說你冒風險，你能冒什麼大風險？”
呂小粟收了笑容，他思索了好一陣，終於決定托出些實情。畢竟劉尚鹿忠心可鑒，為自己做了那麼多，要是還鐵牆般瞞著他，一方麵不夠意思讓人寒心，另一方麵也不利於二人日後的搭檔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