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叔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乖，告訴叔叔，初靈在哪裏？”
“我……”我滿眼都是淚水，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我既不想讓齊叔叔毀了初靈，又不希望傻娘再受到傷害，左右為難，心亂如麻。
初靈的笑臉和護在我前麵的小身板，傻娘緊張的維護和小小的討好在我心裏被不斷放大，不斷交織，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給你三秒考慮時間，三，二……”
“我帶你去找初靈……”
“乖女孩。”齊叔叔摸著我的臉。
從書房裏出來，我兩隻眼睛紅腫的像兩個大核桃，眼淚還在止不住的流。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麵對初靈，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為我承受的……
更憎恨蔣祺的欺騙。
他明明有能力幫我的，對於他來說，做這些事情根本是舉手之勞。
甚至這是我本來就應該得到的報酬，但是他沒有給我……
想到自己之前無條件的信任和去之前的興奮，我就好想給自己兩個耳光。坐在車上指路的時候，我心跳的好快，甚至想就這樣打開車門跳下去死了算了。
可如果我死了，齊叔叔這麼多年的辛苦就白費了，報複心理這麼重的他一定會去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娘……
我不能……
到地方之後，我站在外麵，齊煜抱著我，齊叔叔和警察一起進去抓初靈。
裏麵傳來了不小的爭吵聲和打鬥的聲音，我聽見初靈絕望的、撕心裂肺的吼聲，把頭埋進了齊煜的胸口。
這裏幾乎已經廢棄了，除了沒地方睡覺的乞丐，不會有任何的人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她隻告訴了我……
齊叔叔是抱著初靈出來的，她那一雙眼睛空洞的望著天空，一點生氣都沒有。
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她眼珠微微的轉動，我知道她在看我。
可我連出去跟她說對不起的勇氣都沒有，隻能埋著頭在齊煜的胸口哭。
對不起……
初靈……
真的對不起……
“溫涵……”她沙啞著嗓音叫我，唇邊綻開一個美好的笑容：“你真好。”
“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辦法……”我聲音細若蚊蠅，不知道她聽見了沒有。
齊煜雙臂把我護緊了，寬大的風衣把我罩在裏麵，擋住了初靈的視線。我聽見她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說：“你真好……”
齊叔叔和初靈坐同一輛車，我跟齊煜坐後麵的車，齊煜拜托其中一個警官來幫忙開車，然後跟我一起坐在了後座。
由於齊叔叔跟警/察局局長的關係，那名警官欣然答應。
“沒事的。”齊煜緊緊抱著不斷發抖的我，安慰我。
“你不懂，齊煜……”眼淚止不住的流，“你不懂這對初靈來說意味著什麼……”
你什麼都不懂，就好像你不懂自己的父親究竟是怎樣的人麵獸心，怎樣的衣冠禽獸，卑鄙無恥。
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不斷的哭，我不敢想象回到家裏之後的初靈要接受怎樣的非人折磨。
那是我第一次那麼渴望能夠得到力量，如果我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