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季淮走的飛快。
裴灼費力的跟在季淮的身後,努力跟上季淮的步伐。
“師兄,我們去哪兒?”
兩人快步走出去數百米後,裴灼才後知後覺的開口問道。
季淮頭也沒回,沒好氣的回答:“帶你下山,把你給賣了,傻子。”
“師兄。”
裴灼快步追上季淮,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季淮的衣角。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發顫:“師兄,我怕黑,你走慢點好不好?”
“真沒用,怕黑又愛哭,別喊我師兄,我嫌丟臉。”
季淮嘴上說著嫌棄,腳步卻明顯放緩了一些,讓裴灼能毫不費力的跟上他。
身後的裴灼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聲音在黑夜中,聽上去又輕又柔。
“師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知道自己蠢,還不好好去修煉,連陸子安這種廢物都打不過,真是丟人現眼。”
裴灼笑容不減,虛心且真誠道:“師兄,你說的對,我今後一定勤加修煉,不會再給師兄丟臉。”
季淮:“………”
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小白花!
一路上再無話,兩人埋頭往前走了十餘分鍾。
四周寂靜的可怕,季淮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剛剛為什麼不跑?不害怕?”
裴灼搖了搖頭,意識到走在前方的季淮看不到他的動作。
趕忙開口回答道:“我怕,但我知道方才的鬼,是師兄假扮的。”
“哦?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季淮停下腳步,轉過頭,饒有興致的問道。
剛剛為了扮鬼,季淮將整張臉全部隱藏的黑發中。
使用驅風符滅了所有的火焰符,期間又使用了一些障眼法。
障眼法本身並不屬於高深的法術,以陸子安等人的修為,想要破除也並不算難。
但當時的在場的幾人都被嚇破了膽子,根本無暇去分辨自己看到的東西是真是假。
先入為主讓他們都覺得自己是遇見了索命鬼,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但季淮不明白,裴灼到底是怎麼認出他的。
季淮並未現身,倒不是怕陸子安他們。
他隻是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大晚上出現在這裏。
透著月光,季淮看到裴灼那張精致漂亮的臉。
半邊臉紅腫著,嘴角還有一點幹涸的血跡,讓這份漂亮上了多了幾分的瑕疵。
季淮的眸色微沉。
裴灼抿嘴笑了一下,笑容依舊靦腆。
他輕聲道:“因為師兄身上,有別人沒有的味道,起先我沒聞到,還是師兄方才靠近的時候,我才聞到的。”
季淮好奇。
“什麼味道?”
“香味。”
裴灼的鼻翼動了動,白淨的臉慢慢的染上了一層紅霞。
他又加上一句:“很好聞的香味。”
“有嗎?”
季淮抬手在自己的手腕處嗅了嗅,沒聞出什麼香氣來,隻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
哪裏來的香味?
他悻悻的放下手,餘光中再次瞥見裴灼臉上的紅腫。
他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瓶藥,隨手朝著裴灼一丟。
裴灼手忙腳亂的接過,問道:“師兄,這是給我的?”
季淮道:“嗯,敷臉。”
裴灼腳步一頓,抬手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半邊臉,麻木過後,隻剩刺痛。
但這種程度的痛感,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謝謝師兄。”
“回去就用,臉腫的饅頭樣,看著醜死了,倒胃口。”
“好,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