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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陳軒順著她的視線，轉頭看去……林玉？
不遠處的林玉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他在這看了很久了。
他看見了薑辭舊推陳軒的臉，看見了兩人麵對麵一邊走一邊笑談，看見了薑辭舊拉住陳軒，看見了……兩人現在正十指相扣的手。
大手牽小手，古銅色的肌膚和瑩白的肌膚緊緊相握，看起來適配極了，好似本就應該這樣一般。
他不知道此時自己該做什麼反應，他不想再看，他想離開，可腦海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呐喊：看啊，快看啊，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你有沒有徹底死心了？
他隻覺得自己的手腳變得異常沉重，麻木地完全無法動彈。與此同時，他的大腦也像是被放空了一樣，裏麵沒有任何思維和想法，隻有一片茫然和虛無。
而林玉旁邊的周澤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林玉從沒給他們說過什麼，可林玉突然有一天就變成了冷冰冰的機器一般，恨不得24小時都泡在圖書館裏不說，不管是他們喊他出去吃飯，還是班級裏的其他活動，林玉通通都沒再去過。
不止是這樣，他與以往相比，還更加地沉默寡言了，有時還會靜靜地望著一個東西發愣，一愣就是許久。
周澤他們不傻，都能猜到些什麼，可看著他那副樣子，又都不敢問他。
今天他好不容易把林玉拉出來，想讓他散散心，結果……就碰上了這一幕。
這一刻周澤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他到底是為什麼非要今天喊林玉出來啊！
薑辭舊是在抬眼間偶然看到林玉的，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看上去和兩個月前沒有什麼區別……不，有很多區別。
他麵無血色，肉眼可見地瘦了，臉凹了進去，顴骨都有些凸了出來，身板單薄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
他的雙目毫無神采，木木地看著她。
薑辭舊的嘴唇輕微地顫了顫，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可……她的心好痛。
為什麼會痛呢……兩個多月了啊……她早就已經忘了他了啊。
陳軒看看林玉，又看看薑辭舊，唇角勾了起來。
他捧住她的臉，在林玉的目光下，吻了吻她的唇角。
薑辭舊一絲反應也無。
林玉竭力克製住自己忍不住顫抖的身體，輕輕地笑了笑。
他緩緩轉了身，聲音平靜地喊周澤：“……走吧。”
原來，心真正的碎掉，是這樣的滋味。
·
薑辭舊親眼目睹著林玉轉身離開了。
他腳步匆忙，甚至還微微踉蹌了一下。
薑辭舊閉了閉眼。
“怎麼了，還舍不得他？”陳軒的手還撫在她臉上沒離開。
薑辭舊側頭避開他：“……誰讓你親我的。”
陳軒抿唇：“不能親嗎？”
“為什麼能親？”薑辭舊甩開他的手，“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嗯，”陳軒攥緊空蕩蕩的手，“一個吻而已，我以為你不在乎的。”
薑辭舊冷著臉自己往前走去了。
……是啊，一個吻而已。
她本來是不在乎的，可是現在……怎麼就在乎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