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陳友鹿傳來書信,信上說,有了道士的消息,約在醉仙樓見麵。
還是那個時間,還是那個位置。
但這次雲舒到的時候,陳友鹿已經沒有心思喝酒,看舞娘表演了。
陳友鹿手裏捧著一份書簡看得出神,聽見雲舒進來連頭都沒抬一下。
雲舒剛坐下了,陳友鹿就把書簡遞過來。
上麵記錄了這幾日調查的結果,陳友鹿手下的人按他吩咐的,隻要道士從林家出來,就盯緊他。
道士出來後先是喬裝改扮去了煙雨樓。(陳友鹿在一旁補充道,煙雨樓是京城最大的風月場所,極盡奢靡。)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了賭場,玩到傍晚才回去。下人找周圍的鄰居家打聽了一下,鄰居都說這裏沒有住道士,住的是一對小夫妻,具體是做什麼營生的,大家都不清楚,但應該掙不少。那婦人可是每天都是珠圍翠繞的,比大戶人家也不差什麼。
雲舒看到這裏有點疑惑,難道這人根本不是道士。
如果不是道士,林家這京城根基這麼深,怎麼能騙過他們。
可若說是道士,行事也太葷素不忌了。
這樣的人是怎麼讓林淵和林大夫人深信不疑的?
陳友鹿又補充了一下書簡上沒有的,那道士本就是因為行事荒唐,被修行的道觀趕出去的。做道士之前也隻是個普通人,沒什麼田產積蓄。被趕出去後一直以給人算命為生,也算是命好,遇上了廣平候,廣平候篤信道教,道士表現不錯,一來二去就成為了廣平候的親信。
廣平候是襄陽長公主的親舅舅,也是廣平候把道士推薦給的公主。
“這道士雖然問題很多,但下蠱之人不是他。”陳友鹿一臉篤定地說:“那道士兩年前才來的京城,那時候林老夫人已經纏綿病榻兩年,我父親也早離世了,時間對不上。”
“所以他隻是明麵上的幌子,真正下蠱的人還得從襄陽長公主身上查起。”雲舒不由有些泄氣,襄陽長公主深居簡出,周圍又有高手保護,如果被人發現了,或許還要被人安上一頂窺探皇室的帽子。
陳友鹿剛才也是在愁這個,監視一個道士和監視公主的性質可不一樣,但還是一力攬了下來,“不好直接監視公主,那監視手底下辦事的人也是一樣的,總歸公主不會親自做這些事的。”還有廣平候那邊也得派人盯著,不過這工作量也太大了,派這麼多人出去,還要瞞著家裏,陳友鹿愁的頭都大了。
雲舒思索了一番,“長公主那邊我或許有機會探查一番。”下周就是長公主的壽辰,本來長公主不待見她,並不想請她。
但是林臻回來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連林老夫人那邊都聽到了風聲,林大夫人想辦法先穩住了老夫人,回林府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屆時,作為三房唯一的子女,一定會出席長公主的生辰宴的。就算真去不了也不打緊,反正隻要回到林府,公主府就在隔壁,還怕找不到機會摸進去嗎?
陳友鹿眼中的雲舒行事衝動,不計後果,忍不住叮囑道,“行事小心,公主生辰宴我也會去的,到時候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