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嘴角流出的口水，是努力壓抑自己嘔吐欲望的產物，柳戮標有些顫抖。
他抬起手，直接用手擦了擦自己嘴邊不知道是膽汁還是口水的液體，顫抖著走向了洗手間，認認真真的洗了洗手。
“唉....”
自己心裏的難受感覺，他不敢向任何人訴說，根本就不敢。
先不說自己那文盲母親能不能理解這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是什麼的精神問題，他也不想讓什麼都不懂的母親瞎操心，自己失業本身就已經足夠讓她難受了。
要不是他們家裏還有另一套房可以租出去，恐怕柳戮標沒法這麼長時間找不到工作的時候不至於為吃喝發愁。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對於他來說自己的人生已經可以足夠滿足了才對，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怕是中國依然有很多窮苦的家庭累的要死才能換碗飯來吃。
這還是隻看自家國內，要是國外的話根本連活著的權力都沒有。
能不把人當成消耗品的政府已經很不錯了，注意我說的是【政府】不是其他蛇蟲鼠蟻，更沒有說那群垃圾。
隻能說任何地方都有寄生生命體存在，也許這也算是某種自然規律？
想來也是挺可笑的，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柳戮標的夢中總是憤怒的原因？
說不好，也說不明白。
在夢裏的他是一個過於殘忍的法官，是一個過度偏執的審判者，柳戮標知道自己在夢裏到底偏執到了什麼程度。
他夢中的憤怒是那樣的瘋狂，以至於讓醒過來的他感到恐懼，對自己的恐懼。
回想昨夜，仿佛好像是嚐到了血的滋味。
在夢中，身下是一個人，一個昨天見到的人。
或者說是一個人渣，一個讓人感到憤怒的人渣。
據報道，那個家夥在販毒的過程中被警察發現之後直接綁架了緝毒警並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整整45小時僅僅是聽到這個數字就感到痛苦，感到窒息。
興奮劑，全程清醒等字眼更是讓柳戮標感到了些許恍惚，看到這些的時候柳戮標的腦袋有點暈暈乎乎的。
夢裏卻是清晰至極的憤怒，難以壓抑不可理解的強烈憤怒，而這憤怒讓他夢中的那個人承受了更多。
在夢中，他似乎變成了給予生命者和奪取生命者。
兩者似乎是兩個不同的身份，但其實並不然，柳戮標在夢中沒有任何分裂，也沒有同時扮演兩個角色。
他隻是不想讓溫柔如玉的死亡輕易的結束那禽獸的痛苦，他享受那家夥不停不停不停不停的懺悔，不停不停的不停的！懺悔！！
不允許停止，不被允許昏迷更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自我，那人在他的夢中隻有苦難，似乎看不到頭，而柳戮標也不願意讓他看到盡頭。
‘就這樣變成我想要你變成的樣子吧。’
淚水混合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從那人不知何處的肢體中流出，柳戮標讓其眼淚毫無阻礙地從嘴巴裏麵流了出來，那是打通某種通道的結果。
夢中，他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仿佛是思考了好久終於實現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