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他道:“我不是在你作惡的時候才提到你的妻子兒女,而是在告訴你,或許當年被你殺的惡人,也曾是你。”
鬼司機臉色怪異,他砰砰兩拳砸在車玻璃上,卻被鎮魂符的力量反彈得倒退兩步,癱坐在車椅上。
見憤怒的拳頭失效,鬼司機的臉色才平穩了一些,變得冷靜起來。
我此時雖然極力想著怎麼說服這個陷入偏執的人,卻也禁不住吐槽。
超度這種活兒,就應該由能打能說的人來幹。
若是不夠鬼打,這些陷入偏執的鬼會聽你多比比?早就送你去投胎了。
也就是我現在實力起來了,否則剛剛鬼司機拍車窗那一巴掌得把我的胸膛給拍穿了。
“我一生心善,我連老奶奶都敢扶,我見義勇為,我還給孤兒院捐款,我做盡了好事,你憑什麼要說那個惡人是我,你在胡說八道尼瑪呢!!我艸!”
鬼司機被我一句話氣得紅溫,也顧不上害怕我會給他身上來幾個口子給他泄瀉壓了,而是一昧地朝我怒吼著,發泄著。
車子被他砸得砰砰作響,鎮魂符的光芒不斷閃爍著,我隨手又拍下兩張,徹底斷了鬼司機衝出來的想念,讓他的情緒也穩定了幾分。
他情緒波動太大,憤怒和不甘同時在他的身上崩潰,他此時又因無能無力而頹唐下來,故而渾身上下的情緒就隻剩下了一種悲哀和無奈。
所以鬼司機直接哇哇大哭起來,哭聲是要多淒厲有多淒厲,哭得簡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的額頭抵在車窗上,輕輕地碰撞著車窗。
“我不是他,我最恨別人拿我和那個混蛋相提並論,你憑什麼?你該死啊,啊!!!!”
司機淒切的獸吼在瘋狂地肆意著,我卻不為所動。
倒不是我鐵石心腸,不能有半分被他的情緒觸動的可能,而是我看到麵前的司機,就仿佛看到了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殺死了麵前司機的那個惡人。
惡人不為財,不為色,不為權,不為仇,就隻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殺的是誰好似也並不是那麼在意。
這是我得到的側寫結果,是我對那個惡人的猜測。
我原先覺得我猜測出來的那個惡人的形象太過於模糊,基本算是半個錯誤的側寫。
可如今見到麵前對殺人當惡人有著近乎於癡狂的執念的鬼司機,我大概能理解那個惡人了。
那個惡人大約也是因為某種原因,精神狀態變成了鬼司機這樣的精神狀態。
他們都是一樣的,不在乎殺的是誰,不在乎殺的人是好是壞,殺的人是否一輩子做好事,他們在乎的,隻有殺人時得到快感的情緒。
所以我打算超度鬼司機,打算說因果輪回什麼的屁話,反倒是被我咽回了肚子裏。
我穩了穩心中的信念,開口道:“你了解過那個惡人嗎?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在街上亂殺無辜的人嗎?你知道他殺你的原因嗎?”
鬼司機聽我還在提那個惡人,卻沒有了再反抗我的力量與決心,而是用一雙能殺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我決心說一個謊話,反正惡人魂飛魄散了,死無對證的,好壞話都是我一個局外人說了算,鬼司機也無法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