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雞？許檸轉一圈看看院裏，根本沒有任何生物兒好嗎？
“喂得鄰居家的小雞仔。”賀北安接著說：“剛孵出來沒多久的小雞，不知道怎麼回事跑到咱們家來了，她一把菜籽喂下去，害的那群小雞噎死一半。”
菜籽也有大有小，胡香蘭為了晾幹，特意把菜籽晾在窗台上，賀挽嬌看著小雞可愛，手癢的想喂食，一把菜籽撒下去，收割了一半的生命。
最後他們家給賠一塊錢了的事。
這麼搞笑的事賀北安怎麼能麵無表情的說出來的？
難道隻有自己笑點低嗎？許檸慢慢低下頭，努力將有聲調為振動。
她沒看到賀北安轉頭看她，更沒看到他被她這個樣子逗得稍微勾起點唇角。
許檸的笑容在看到賀北安推出他那輛自行車的時候收斂了，迸發的求生欲讓她提出疑問：“糧油店很遠嗎？能不能走著去？”
她不想體驗那種坐在自行車上被人掐脖的感受，如果太遠可以搭公共汽車，如果近可以走著，真沒必要騎自行車。
賀北安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按著車座說：“不算近，走著要走三十分鍾。”
騎自行車十幾分鍾就能到。
“不然我們坐公共汽車呢？”走三十分鍾的路許檸不想走，但是自行車也不想坐，“我們自己掏自己的票錢，或者你騎自行車，我坐公共汽車。”
像這種情況應該是她全掏最合適，畢竟她提出來的，但誰讓她窮呢！
別說人窮誌不窮，與其打腫臉充胖子，她可以坦然承認自己的窘迫。
“一塊坐公共汽車。”五分錢的車票賀北安不至於那麼計較，其實他全掏也沒關係，不知道為什麼這話沒說出來，可能是覺得說出來也會被拒絕。
他把自行車送回去，兩個人一起走出家門。
說是一起，實際中間隔著兩個人的距離，不管是前後，又或是並排，距離都是一樣遠。
家附近有公共汽車站牌，走過去三五分鍾，倆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賀北安讓她沒事的時候學學自行車，以後想去哪裏可以自己騎車。
許檸當然是笑著答應，這好事誰拒絕誰傻。
會騎自行車能省不少車票錢！
倆人也是運氣好，走到車站沒多會兒就有公共汽車停下，一前一後上車各自買票，在旁人眼裏這倆人絕對不是夫妻，說是陌生人都不為過。
車上座位上坐滿了人，他們隻能站在過道上站著。
許檸個頭還行，使使勁能夠到頂上的扶手，她特意選了個女同誌邊上站著，這一塊沒有太過壯實的男同誌。
賀北安在她背後兩三步遠的地方站著，他隱隱察覺到許檸不喜歡跟他距離太近。
本來還不能這麼確定，從她剛才拒絕坐自行車聯想到她平時跟他之間總保持著距離，心裏大概有數了。
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意料之中但又有細微的酸澀。
車裏聊天的人太多，鬧哄哄的，說話聲中夾雜著偶爾的幾聲雞叫。車裏的氣味有些難聞，幸好許檸邊上坐著的女同誌打開了一小半窗戶，有風順著窗戶湧進車裏，衝走了許檸跟前這一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