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田裏……其實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這裏的情況的。”
錢木枝聞言“嗯”了一聲,隨口道:“看太清不至於,最多也就能看個輪廓。
比如我現在就不知道,田千蓉是看到我了,還是沒看到我。”
趙燁寧拉了她一下,有些急切道:“那昨天,凶手來灶間的時候,田裏如果有人抬頭的話,應該是能看到的呀!”
第二天的李家餐桌上,又是“其樂融融”的五個人坐在一桌吃飯。
“你要是肯好好給他回信,我就不念叨了啊!”
“關你什麼事啊捕頭!我不喜歡回信我就不回,你怎麼不告訴他別給我寫了,不就完事了!”
穀繡一見到錢木枝,就開始磨磨唧唧的問她,為什麼不給楚言思回信,在說了兩三個來回之後,錢木枝終於是沒耐心了。
“真踏馬不知道你在怕什麼!慫不慫啊你!”
“激將法沒用,我又不像你一樣沒腦子。”
錢木枝說罷,端起碗往嘴裏呼嚕粥。
“趙燁寧,讓你昨天去問碼頭的事,什麼結果?”
“這邊兒事兒還沒說完呢,你別拿案子當擋箭牌!
我跟你說,楚言思過不了幾天就到了,到時候當著他的麵,我看你舍不舍得說不喜歡!
時間拖得越長,最後要吃苦的都是楚言思。”
錢木枝不理他,用眼神示意趙燁寧回答問題。
“啊……那個,當天張滿的確是告假,出去了兩個時辰差不多,就是在卯時後。
說是沒來多久就告假了,有一個女子來找他。本來說一會兒就回來,結果去了那麼久,回來之後別人也都說他是精神恍惚的。”
錢木枝點點頭,隨口道:“那目前看,在關月死的那會兒,張滿是沒有人能證明他的去向的?讓人去問張滿了嗎?”
趙燁寧點點頭,不等說話,就聽穀繡摔了筷子。
“穀繡?”
李七黎不輕不重的點了穀繡的名兒。
穀繡習慣性的張嘴,在接觸到李七黎的眼神時,猛的一愣,深吸了一口氣,乖乖的把筷子撿了起來。
錢木枝見狀,抬頭看了李七黎一眼。
“早知道你兩個字就能讓他不發瘋,你早點兒出聲好了。”
趙燁寧沒抬頭,耳朵卻是留意著錢木枝的話,聞言臉色有些暗了下來。
“反正我也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倆的信件來往,不隻是你倆之間的事兒,我……就說到這兒了。”
錢木枝臉上不顯,但是這話進了她耳朵之後,她眼皮明顯顫了顫。
“趙燁寧你接著說。”
李七黎夾了口醬菜,表情淡淡道。
趙燁寧抬了下頭,見李七黎沒看自己,扁了扁嘴,垂頭道:“找人問過張滿了,他說是陳策去找他說一些事情。
就隻含糊的說了這個,他精神實在渙散,具體問他是什麼事,就支支吾吾說不明白了。”
“陳策呢?她怎麼解釋?”
“據說她看上去挺坦蕩,沒什麼隱瞞。
說她是起早去街上拿些字賣,路過碼頭的時候,順便看看張滿,給他帶幾個家裏新做的餅。”
穀繡聞言冷嗤一聲,說:“扯淡呢!我都知道碼頭離主街的距離,這路能是順便?
看來跟他有首尾的不是田千蓉,是這個陳策。”
錢木枝皺了皺眉,沉聲道:“你能不能……別什麼事都往男女之情上想?”
“你……”
穀繡本來想插句嘴,就把剛才嗆嗆的事兒過了,聽了這話臉上也有點兒掛不住,陰惻惻道:“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是吧?”
“老大又沒說錯,你脫口而出,什麼證據都沒有,那不就是造謠麼……”
趙燁寧嘟囔道。
“這要是讓有心人聽見了,就算人家女孩子不是凶手,叫你說的也沒臉見人了。”
“造謠?”
穀繡聽著可笑,反問道。
“你們兩個不是見過陳策了嗎?你們自己說呢?
她對張滿是單純的鄰家妹妹嗎?她做的那些事,那是能對外男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