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做的缺德事!為什麼要讓我和我兒子承受後果!為什麼那麼不公平……為什麼!”
段和至痛苦地別過臉,站到牆根,頭發似乎更白了。
護士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正準備再紮一針鎮定劑,白時浸推門進去,“媽!!”
他快速解開綁著白雪柔的繩子,把她擁進懷裏,一點點撫著她的背,“媽,媽,我來了,我來了,別哭,別哭,我來了。”
白雪柔怔怔地看著白時浸,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時浸,是你嗎時浸,媽媽好想你啊,你終於來看媽媽了。”
“是我,是我。”白時浸用衣袖擦幹白雪柔的眼淚,“別哭了,我在這呢,我陪著你。”
白雪柔跟兒子哭訴道:“時浸,媽媽……退圈了,以後賺不到錢了,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了。”
白時浸知道白雪柔被迫退圈的事責任在他,是他讓白雪柔這麼多年的辛苦付之一炬。
這一刻的時間變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痛苦,他隻能不停地給媽媽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時浸,媽媽不在乎。”白雪柔說,“媽媽不在乎這些,名利金錢都不在乎,娛樂圈那種肮髒的地方我待膩了,媽媽隻想問,你能不能忘了沐年?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是同性戀?”
“……”
白時浸忍不住顫栗,沉默不語。
白雪柔逼迫他:“你說啊!說啊,時浸你說,你說。”
白時浸眼瞼下一片鮮紅,瞳孔劇烈地抖動,“你想讓我說什麼?”
“說你不是同性戀,說你不會再跟沐年來往,說吧,你說,隻要你說了媽媽的病就能好,說吧時浸……”
白時浸低下頭去,不敢看白雪柔痛苦的表情,“媽,別逼我了,我說不出口。”
他不懂,隻是談了個戀愛,就那麼不可饒恕嗎。
白雪柔聽罷,掀被下床,她光著腳,把桌上的儀器全部掃到了地上,“滾!滾開,你不是白時浸,你不是我兒子,我兒子才不是同性戀!我兒子不是同性戀!”
“媽!”
白時浸去攔她,被白雪柔一把推開。
白時浸幾天沒睡,身體本就搖搖欲墜,被發病的白雪柔一推,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額角磕到了桌子尖上。
“時浸——”
段和至破門而入。
同一時間,沐年的心髒移植手術成功。
三天後,許鬱金在陪床,看到沐年的指尖動了動。
“年年!”許鬱金一喜,“年年!你醒了?!”
沐年艱難地睜開雙眼,天花板從模糊變得清晰,他一垂眼,看到了抱著他手臂哭的許鬱金。
沐年張了張唇,十分虛弱:“……鬱金香小姐,哭什麼呢。”
聽到沐年開口說話,許鬱金激動地叫道:“沐忱!沐忱快叫醫生!兒子醒了!”
醫生給沐年檢查完身體,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你真是命大!不僅撿回來一條命,病也好了,再觀察小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沐年被扶著坐起來,蒼白的腦袋點了點:“謝謝醫生。”
這可把夫妻倆高興壞了,又捶背又捏腿的。
沐年環顧一圈,除了父母不見別人,他問道:“時浸呢?你倆捶得好難受,我要男朋友給我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