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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柔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女人眼裏看到如此真切的恨意。
想到之前Helen跟實習生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她抬起頭默默掃了眼梁成的後腦勺。
發現梁成後腦勺也挺圓潤，頭型完美。
完美的殺手！
梁成轉身上前兩步，將鍾柔擋在身後，笑著說道：“我不過花點錢買點化妝品？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說完不甚在意地將那邊的十幾人掃了一眼，目光看到那個營銷經理，倒是一點不怵，還對她笑了一下。
營銷經理這會早沒了那種心思，看到他這一笑，臉上頓時又浮起一陣怒火，就差當場從眼睛裏噴出火箭一箭射死他。
梁成隻是看了一眼，然後便上前兩步，繼續對著周明啟說道：“難道我到哪還得在臉上刻個字？說我是榮悅的人？你自己沒看好手下，怨得了別人嗎？”
周明啟仿佛並不想跟他打嘴炮，默默聽完，便將手一抬，示意手下拎著那幾大兜化妝品走過來，囫圇往酒店大廳光潔明亮的地板上一放。
說道：“你花了錢，化妝品我也送來了，不過跟安娜合照我看就算了吧？我看你那天還在酒店跟她吃了飯，都上手了，有什麼照片你們自己在私底下拍，也省得麻煩別人。”
說完也不管梁成臉色好歹，轉身便帶著人就走出了酒店大堂。
梁成看著那些人離去，表情還算淡定。
鍾柔卻不淡定了。
她緊張地走上前兩步，“升達的人知道我們去過倉庫，接下來很可能會改變前期策略，那我們手裏的數據也就全部都作廢了。”
一想到之前的努力要付之東流，鍾柔心中便是一陣鈍痛。
梁成卻是一笑，語氣淡淡地說：“要改也來不及了。”
說完，他低頭看了眼地上的化妝品，隨意地用腳一踢，又想了想，然後道：“給肖承憶跟Kimi打電話，讓他們放下手裏的事即刻到上海。”
說完又是一笑，“既然周明啟要防著我，那我就讓他防不勝防。”
鍾柔覺得此刻他臉上仿佛有種超乎尋常的從容與自信。
隱隱地綻放著光芒。
“這兩天你先在房間休息，等人到齊我開個會再作下一步安排。”
說完又在腳邊踢了一腳，說：“這些你拎回去吧。”
鍾柔一直到人走進電梯，才低下頭，略有些為難地看了眼地上那幾大袋化妝品。
鍾柔叫來兩個服務生幫著把東西拎回房間，然後給陳德發打了個電話。
陳德發反應還算淡定，吩咐鍾柔繼續留意著，然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鍾柔又給肖承憶跟Kimi分別打了兩個電話，對他們轉達了梁成的指令。
兩人接到電話立刻帶領團隊分別從兩地出發，快速地向上海進軍。
第二天晚上，三組人員便已集齊。
此刻，正坐在酒店一樓的大廳，等候梁成的下一步指示。
鍾柔在一樓跟幾人碰了個頭，然後電話通知了梁成。
十幾分鍾後，梁成從樓上下來，身上隨意穿著一件黑色T恤跟運動褲，腳上穿著一雙拖鞋。
隨意地如同下樓拎外賣。
鍾柔也有一天沒有見到梁成，還以為他昨天被周明啟激了一番，今天會在房間悶頭想對策。
見他如此懶散，明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不免心中暗自腹誹，這種時候竟還睡得著。
但人來了，她還是快步迎上前去，“Alan，人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