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柔回到酒店,見房間燈滅著。
虞慧還沒從酒吧回來。
她放下包,隨意拿了兩件換洗衣服,進去洗了個澡。
出來見手機上有兩條未讀微信。
打開看是方建斌發來的。
鍾柔便坐下跟他聊了兩句。
上次鍾柔婉拒了方建斌進一步交往的請求後,他也沒說什麼。
平時對鍾柔還是老樣子。
有禮有節,聊天時也十分注意分寸,生怕言語不當,唐突了鍾柔。
不像梁成,在這方麵一點顧忌都沒有。
想到梁成,鍾柔忍不住又想起了保薦人的事。
當即也沒心情再聊天了,跟方建斌道了晚安便果斷退出對話框。
起身走到窗邊,給顧問公司打了個電話,催促他們從投行裏另選幾位候選人。
然後又在微信上,如實地將今天的情況對陳德發彙報了一下。
陳德發收到消息,很快便打來電話,直言道:“你怎麼能這麼莽撞?你應該很清楚現在興發急需要一位在投資領域極有公信力的保薦人,這關係到興發能不能上市的問題。”
鍾柔也覺得自己有點求成心切了。
明知道梁成跟關雲霏是那種關係後,還利用他約見周震南,結果得不償失。
“對不起,我已經讓顧問公司那邊緊急重擬了名單出來,從裏麵再找一找,興許還有不錯的人選。”
陳德發搖搖頭,無比失望道:“沒用的,升達已經比我們快了一步,除非能再找一位比周震南還有公信力的人出來做擔保,否則我們隻能撿升達吃剩下的,後續能不能上市成功還要另說。”
他頓了頓,語氣聽上去十分疲憊。
“這兩天你等我消息,我會再找找內地的關係,如果不成,你就先回來。”
鍾柔點點頭。
掛了電話,感覺前所未有的挫敗。
*
接下來半個月,鍾柔一直在投行跟顧問公司之間來回走動。
投行那邊又遞來幾個人選,陳德發從裏麵勉強找了兩個。
但不知是不是升達那邊暗中動了手腳,對方不是沒空,就是婉拒。
隻有一位剛拿到執照的人願意為興發做保薦人。
陳德發明顯不太滿意,但也沒有辦法,事後催促鍾柔再找一位保薦人。
鍾柔跟他通過話,掛了電話,回到走廊坐著。
財務代表剛遞了新的第三方審計意見進去,這會正跟律所,還有投行的人在裏麵開會。
梁成這些天人在新加坡,榮悅這邊的工作全都轉為線上集中處理。
他不在,幾方代表明顯輕鬆了不少。
昨天開過視頻會議,會上他隻提了幾處小的整改意見。
昨晚鍾柔連夜召集財務代表跟律師代表,按他說的修改了最新的方案出來。
如果開過會沒問題的話,下周就要向港交所那邊正式遞交申請了。
這也意味著,擔保人的事也要抓緊才是。
鍾柔這些天連番被陳德發電話炮轟,有好幾次她都想脫口說梁成那邊還有辦法。
但一想到他帶著壞笑的目光,便又堅決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虞慧端著兩杯咖啡從裏麵出來,見她垂頭喪氣坐在那,笑著道:“又被陳德發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