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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溫柔的笑靨讓慕涵心生憐惜，可是那憐惜空洞洞的，好像是隻是不得不承擔，或者已經承擔了的習慣而已。
慕涵揮揮手，讓吳媽過來。
“給婉晴小姐收拾一件客房，她暫時會在這裏休養。”
“是，先生。”
吳媽把何婉晴帶去洗澡的時候，慕涵在客廳的沙發裏坐了一會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說，什麼都沒在想。隻是覺得這個家裏突然好像別扭得讓人無所適從。
以前秦舒雪在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
他想不通有她在的時候多了什麼，也想不通，她走了，家裏少了什麼。
看著手腕上滴滴答答的手表，那是秦舒雪送他的生日禮物。他又不缺名表，也不知怎麼會就鬼使神差地戴上了。
回憶開始沉溺，慕涵輕輕閉上眼睛——
“喂，秦舒雪！麻煩把球撿一下！”
“算了吧，你看她胖的像個籃球是的，追得上麼！”周圍的男孩哈哈大笑，嘲諷著戲弄著。
慕涵隻記得，因為自己的這一句隨意的請求。那個矮矮的小姑娘邁開笨拙的雙腿，追著那滾到操場邊緣的籃球。像個小兔子似的，蹲蹲聽聽。
最後，她用一雙肉呼呼的小手抱著籃球交到自己的手裏，反手一抹臉上的汗水，頓時像個滑稽的小花貓。
慕涵心裏覺得好笑，但還是出於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隱隱約約記得，這個女同學好像總是有意無意地徘徊在籃球場周圍。不跟人說話，就隻是默默站著看著。
自己在校隊的比賽裏，她從未缺席過——
“喂，你整天站在這裏看，很喜歡籃球？”
慕涵記得，放學後的自己獨自在球場上練習已成一種習慣。女孩溫和的眼神就像遠處護航的啟明星——
那天，他終於走過去，問她。
“還......還好......挺喜歡那個漫畫的。”那年的秦舒雪梳著短短的學生頭，裙子幹淨，襯衫因為早熟和豐滿的身材，被撐得很有凹凸。她說話的時候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胖乎乎的小手拉在裙擺上，糾結摩挲。
“那，試試？”慕涵一個籃球丟過去，秦舒雪下意識去接。卻笨拙脫手，砸的鼻血橫流。
後來，慕涵把她送進了醫務室。再後來，慕涵忘了她，也忘了這件事。
有人說，彼時風靡校園的日漫《灌籃高手》足足迷倒了一片男男女女。男孩子迷戀的是籃球，而女孩子迷戀個屁啊？她們大多數連罰球線和三分線在哪都不知道，她們迷戀的，隻是流川楓，三井壽，仙道......
慕涵不會知道，秦舒雪之所以會接不到球。不是因為她笨，而是因為她眼裏隻有他。
慕涵睡著了，夢境越來越深。他夢到了好多很久以前的事，他以為自己對秦舒雪的印象隻停留在那個家境不錯但很笨拙很沒氣質，內向且溫和的小姑娘階段。
他從來沒有試著去了解過，她豐富而早熟的內心世界裏，是不是也像所有愛做夢的少女一樣色彩斑斕。
夢著夢著，直到身體產生了本能的反應——
慕涵輕輕歎息一聲，不由自主地挺了下腰身。
他仿佛看到了秦舒雪越來越熟悉的臉，櫻唇如血，笑靨清甜。
女大十八變的她陪伴了自己一整個青春，他卻忘了好好看看她，如今已經出落得十分美麗。
“阿雪......”慕涵呢喃一聲，朦朧中，他仿佛碰觸到了一片柔滑細膩的肌膚，仿佛看到秦舒雪在他身下強忍的委屈，和不由自主的歡愉。
她的吻很甜很潤，充滿檸檬糖果的芬芳——
不對！慕涵從來沒有吻過秦舒雪，從來都沒有！
噩夢一樣驚醒的他，一睜眼就看到麵前半裸的女孩竟然是何婉晴！
“婉晴！”大叫一聲，慕涵見鬼一樣推開她，“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