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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因為我愛你
“嫁給你，是因為我愛你。答應給何婉晴捐腎，也是因為我愛你。你想要做的事，你在意的，執著的，我願意陪著你，替你分擔，哪怕你恨我怨我冤枉我，都沒關係。我從小就很喜歡你，可是我不漂亮不優秀，隻能隱藏在你的光環裏偷偷暗戀著。後來我瘦了，以為自己......變好看了呢。嗬嗬，二十歲生日聚會，我鼓足勇氣給你請柬，邀請你過來。如果......如果不是你要走了何婉怡的電話號碼......那天晚上，我是打算假裝喝醉了向你告白的。”
秦舒雪眼裏含著淡淡的淚光，唇角帶著溫和地笑意。她一字一句地說出心裏珍藏的這些秘密，溫和的陽光落在她臉上，還原了成那些年青春洋溢的嬌羞少女。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像舌尖跳動的音符。慕涵聽得有點困倦了，不知為什麼，竟會有種很想讓她一直一直說下去的感覺。
“何婉怡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從沒想過要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媽媽和繼父為了公司利益這樣算計你，我替他們跟你說聲真誠的抱歉。至於我知不知情，你相不相信，這些統統都不重要了。因為現在，我不愛你了，所以我要走了。慕涵，你明白了麼？”
沒等慕涵做出任何反應，秦舒雪便轉身而去。
她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起來，那些年憋在心裏的話像紮根一樣盤桓於血液裏。她總是想，一旦告白，是不是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她缺朋友麼？不，她隻缺他而已。
現在好了，什麼都說了，唯獨大一那年攀岩時遭遇的意外，她不能告訴慕涵。
隻因為她快要死了，快要帶著那個不可逆轉的誤會永遠消失在慕涵的生命裏。
她曾把自己的一隻眼睛留給心目中最完美無缺的男神，不虧欠，不遺憾。
＊＊＊
“太太，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不等先生了麼？”
吳媽把箱子抬下樓，看著正在客廳裏俯身擦皮鞋的秦舒雪。
臨走之前，她把慕涵的衣服，鞋子，私人用品一一整理歸類。按照他的喜好和商務用途，分理得整整齊齊。
“嗯，差不多了。”秦舒雪點點頭，看看時間差不多快六點了，“不需要等他了，我叫了出租車。吳媽——”
“是，太太。”
“先生脾氣不好，但他不是壞人。平時有什麼地方讓你受委屈了，多擔待些。他不太會照顧自己，爸媽又常在國外。他喝酒之後會胃痛，米飯不要煮太硬。他工作忙，神經輕度衰弱。晚上一有聲音就會睡不好覺。但是千萬不要讓他吃安眠藥，會有依賴性，還有......”
“還有什麼不用你操心了，我又不缺女人來照顧我！”說話間，慕涵開門進來。
“阿雪姐，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慕涵哥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跟著慕涵一塊進來了，還有何婉晴。
秦舒雪怔了一下，旋即移開眼睛。她覺得自己又犯傻了，走都要走了，何必還留那些惺惺作態來自取其辱呢？
慕涵說什麼隻把她當妹妹，嗬嗬，他心裏始終放不下的還是何婉怡。就算他知道當年救了他的人是自己又能怎樣？他與何婉怡戀愛三年，早就把真實情感紮在心裏了吧。
而對何婉晴，他的珍惜和疼愛早晚有天會化成相濡以沫——
胸口的鈍痛緩緩升騰，秦舒雪咽下口腔裏的腥鹹，微笑著點點頭。
“那，我走了。”
沒有多餘的一句話，她羸弱的身影消失得堅決又幹脆。
慕涵呆立在玄關好久，突然忘了，剛剛是不是應該捕捉她一瞬間的眼神，看看那裏麵到底還所剩幾許不甘和愛意？
可是她淡然從容的姿態讓自己十足了不爽氣。
即便故意把何婉晴帶回來，她也毫不在意麼？
秦舒雪，她憑什麼......
“慕涵哥，”何婉晴輕輕搖晃著慕涵的手臂，“你還愣著幹什麼啊，不帶我去參觀一下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