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誰來管我,誰來幫我?可我就這樣的能耐 ,就這些本事了 ,不表示我不愛你!想要在你繼父身邊享受更好的生活條件,供你念書,供你長大成人,我們就要夾著尾巴做人。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你憑什麼這樣指責我!”
看著母親淚流滿麵,秦舒雪再也忍不住了。她撲上去喊著媽,母女兩個抱頭痛哭。
她說,媽,我真的以為你已經不愛我了。
“傻丫頭,媽媽不像你這麼堅強。還好,你比我好多了。即便離開了慕涵,你也能很出色地生活,你一直都是媽媽的驕傲。真的......”
繼父的六十大壽,人來人往,賓宴不絕。
秦舒雪坐在這其樂融融的一番祝賀裏,前所未有的暢快了心境。
如果自己不是得了這種病......
算了,這樣好的時候,還是不要讓家裏人知道,不要破壞好不容易幸福的光景。
她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公寓,剛進門便吐血不止。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太開心,少少喝了一小口紅酒......
蹲跪在洗手間的馬桶旁邊,她虛弱得緩不過精神,甚至連抬手捉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警長在她腳邊呼嚕呼嚕地抗議,原來陽台的貓食盆已經空了。
秦舒雪招招手,貓咪過來蹭蹭她。
“警長,要不......我把你送走吧。”秦舒雪難過地說,“萬一有一天我突然病重,誰給你弄飯吃呢?”
林毅還有一個月就要離開了,應該也不方便帶警長走吧。
秦舒雪緩了緩呼吸,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才扶著牆來到客廳裏。
茶幾上的手機亮了又亮,是慕涵的電話。
“阿雪,你......回家了麼?”
“嗯。”
“一切都還好吧?”
秦舒雪明白,慕涵是在問今天秦遠山六十大壽的事。
“都好。我爸媽說,謝謝你。”
“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哦。”
沉默的情緒在兩人連線的電話中勾兌了夜的孤寂和寧靜。
兩人誰都沒有再想到更好的話題,卻誰也沒忍心先掛電話。
最後,還是秦舒雪先開了口:“慕涵,能再求你一件事麼?”
“說 。”
“你能把警長帶走麼?我出國了......不......方便照顧它了。”
慕涵:“......”
“你,怎麼不說話?”
慕涵說:“我在求算我的心理陰影麵積。”
“嗬嗬,如果實在不行,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沒關係,交給我吧。我盡量照顧好它。”
“你真的可以?”
“害怕與喜愛都是相對的,人是可以改變的。若我都能習慣生命中再也沒有你,還有什麼不能習慣的。”
“謝謝,那你有空過來吧。”
“現在呢?”
“現在......”秦舒雪捂著嘴壓低咳嗽,喉嚨裏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讓她作嘔不已,“現在算了吧,我好累......”
掛了電話,秦舒雪撲進洗漱間,又是一番翻江倒海的嘔吐,不過這一次隻是惡心,倒沒有再嘔血。
那種惡心跟以往不適的感覺略有不同,好像稍微聞到隔壁窗戶裏傳來的外賣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想著想著,秦舒雪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都半個多月了,自己的例假怎麼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