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沒事吧？”
“我沒事，女……女鬼呢？”
我驚魂未定，剛剛那張鬼臉，不斷在我腦海中重現。
小龍俯身下來，用手指在我的額頭上虛畫了兩下，那股無法抑製的恐懼才一點點的消失。
我長吸了一口氣，抬頭看，月亮似乎變成了紅色。
小龍見我實在是起不來，就讓我待在原地休息，自己則是前去查看那些黑窟窿。
我忍不住四下張望，總感覺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我看。
王國富曾經說過，這一帶有大量的墳頭，多為老墳，上百年曆史的那種。
三更半夜，環境又如此的陰冷潮濕，我真的很難忍住不去想。
這就是自己嚇自己。
即便你什麼也沒看見。
郭四眼跟我說過，所謂的“鬼”，是不存在真實形體的。而且想要附身在人或者某些東西上，需要有很強的修為。所以通常意義上的撞鬼，看見的全是幻象。
為此，我在日後做過大量的基於物理層麵的研究，得出了相似的結論。
“嘖嘖嘖，自己挖地三尺躲起來了？臥槽，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旱魃耶，又不是土撥鼠？”
小龍那邊繞著黑洞轉圈，還對著空氣冷嘲熱諷。
他本就是話癆，聊天罵架都是一把好手。
“咋地？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要是你，肯定不想窩窩囊囊的死。出來，和道爺我決一死戰！”
“不敢出來是吧？信不信道爺我用童子尿滋你？正宗的十八年老壇狀元紅，味道好極了。”
月光下，小龍突然衝我拋了個媚眼，旋即背過身，解開褲腰帶放水。
那畫麵，看得我愣神許久。
不愧是年輕人，真他娘的有種！
小龍的這一番折騰，倒讓我的心情平複了不少，沒之前那樣害怕了。
起身後，我試著往前走，隨即，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原本潮濕泥濘的地麵，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幹涸。隻是眨眼的工夫，視線所及之處，大地全部變成了赤黑色，並且不斷開裂。
那光景，就跟大旱三年了一樣！
小龍喊了聲“臥槽”，提上褲腰帶就往回跑，跟個猴似的。
我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小龍邊說邊在書包裏掏東西。
“姑奶奶生氣了，好大的神通。服了服了，在姑奶奶麵前，我們兩個都是孫子，不，是瓜娃子。秦大哥，快說你也服了，心服口服的那種服。”
小龍一陣胡言亂語。
我不禁扯了下臉皮，右眼直跳。
“對，服了，心服口服。”
轟！
就在我說完話的瞬間，小龍剛剛滋過尿的那個窟窿爆炸了。
無數泥塊亂飛，又在半空化為泥沙墜落。
黑暗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死死瞪著我們。
小龍繞著我轉了個大圈，同時往地上撒下白色粉末。
他說，那是麵粉，要我躲在圈子裏別出去。
“麵粉？”
我皺緊眉頭，再次朝那雙眼睛看去。
隻見一個散發出黃光的身影，正以野獸的姿態趴在地上。
我知道，它隨時有可能發起襲擊。
“小龍，咱非得弄死它不可嗎？”
少年沒有回答我，而是上前給了我一把小刀。